楼上。
汤茯把点歌的平板塞给池宴歌,安慰池宴歌:“你放心,你刚才打麻将的时候我都帮你观察了,陈序青还是挺在意你的,你快输的时候,她手都揪紧了。”
“她只是觉得战况激烈。”池宴歌还回去,“我也不可能输。”
“什么?莫非你还算好牌了?哎呀不对这个不重要!池宴歌!”
汤茯严肃,把平板摁在腿上,在昏暗的灯光中循循教诲,“说实话,我觉得你有时候特别不敏锐,尤其是在面对感情问题上,今天陈序青能来,就代表她没那么计较过去的事情了,你们就算不能……也可以先当朋友嘛,我觉得你俩性格还挺合拍的,这么多年的缘分别可惜了。”
好久没听汤茯这样唠叨。
池宴歌顺手把话筒举给站桌边要话筒的人,一心二用,还能看着汤茯眼睛重复汤茯的话:“和她当朋友?”
“当朋友只是个计谋,你们——”
“什么计谋?”陈序青冷不丁在汤茯身边坐下,好声好调地问。
咕嘟。
汤茯咽下喉头,无语,跟池宴歌聊太专注完全没察觉身边来人,池宴歌也是,正对房间门也没说注意点,陈序青听见多少啊?
汤茯面如菜色这会儿,池宴歌视线绕过汤茯低着的脸,跟陈序青默默对视,就好像有滋滋滋的电流在两人目光之间来回穿梭,谁都不肯先移开目光。
池宴歌那原本朝右重叠着的腿,换了个姿势,往左,高跟鞋尖对着陈序青的方向,脸上也对陈序青勾出笑意。
池宴歌慢慢对陈序青回了句:“跟你当朋友的计谋。”
“哦?是吗?”陈序青声音挺愉快,清亮,“是准备怎么做?”
还是楼下沙发上那一左一右,汤茯夹在中间的状况,不过这会儿,就连汤茯都感觉到池宴歌和陈序青两人间奇怪的火药味。
汤茯深深埋着头,点歌,置顶,切歌,在一众抱怨谁切歌的时候高举右手,脱离困境:“不好意思!我的歌!”
汤茯杀出重围。
陈序青憋笑,盯着汤茯从沙发上起立离开,去另一头拿话筒,过会儿,目光才挪回来跟池宴歌对视:“你好无聊啊。”
“是么。”
池宴歌腿又放下,靠沙发背,去看抱着话筒声嘶力竭的汤茯,“我实话实说而已,当普通朋友不是你想要的吗?”
一个随口说的词被池宴歌揉碎了,捏在掌心,反复摊开给陈序青看。
忘记了。池医生还是个超级记仇的人。
陈序青挪近点,坐到池宴歌身边,藏在身后的手悄悄去揉池宴歌的后腰:“池宴歌,都说了那个词是我的失误,我微信里也给你解释了,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池宴歌气笑:“哦。”
她眼睛看着汤茯,看着汤茯手中的话筒,看着汤茯翘起的小拇指,换做以前,她确实没这么小气没这么无聊,但陈序青这一副不想让全世界知道的样子真的让她很憋闷,就算陈序青跟她说了缘由,就算她也好好答应了陈序青,但就是很不舒服。
不过,陈序青的意思她理解,也不是真的想为这件事跟陈序青置气。
就当她。
暂时有点小气吧。
池宴歌的眼睛看回陈序青的脸,看陈序青呆愣眨了下睫毛的表情,舌尖舔舔牙齿,努力把各种不愉快的想法压过去了,给陈序青抛话:“放心吧,我没生气,跟你闹着玩,你要是不想被汤茯发现今天就别离我这么近,等回家了,我再慢慢跟你算账。”
陈序青纳闷:“算什么账?”
池宴歌把陈序青那不老实的手拉开:“算女朋友的账。”
等汤茯赖完三首歌回来,两人已经坐开了,这回汤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