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上路阶,见汤茯在打电话,就无声笑着跟汤茯礼貌摆摆手问好。
一直看手机的“池主任”也把手机放下,自然地对陈序青开口:“从哪儿过来的?怎么这么快?”
等等。
汤茯得把眼前的场景往回倒倒。没记错的话那是十一月中旬的时候院里各科室在一起办了个联合派对,池宴歌露脸十分钟就走,汤茯下楼送,她帮池宴歌摁了地下停车层,池宴歌却反手摁了一层,她很纳闷问池宴歌不是开车来了么,池宴歌说:“哦,临时有事,不开车。”后来,汤茯只把池宴歌送到大楼门口,远远看见,医院大门那边有个身影站着,挺眼熟,但汤茯当时没把那人跟池宴歌联系到一起。
而此刻,汤茯看着眼前跟那晚人影穿着同样衣服的陈序青。
汤茯挂断通话,把手机揣兜里,突然悟了,她平静到没再像从前一样无脑八卦:诶你俩为啥在这碰面啊?
就怎么说吧。挺为池宴歌开心的就是。
陈序青见汤茯独自站着,对远方呼口气,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立马绕到池宴歌和汤茯中间,拍拍汤茯的胳膊:“汤医生好久不见!”
“哼。”
汤茯这才心情好点,特别傲气地抱起胳膊,“陈老师您只是跟我好久不见吧!”
走之前,池宴歌安静地抱了汤茯一下。
起身,池宴歌看着汤茯的眼睛笑:“汤茯,谢谢你。”
而后,汤茯跟科室里的所有人津津乐道传颂——在一个寒风簌簌的夜晚科室传奇池宴歌哭着说这辈子最感谢的人就是她。
……
到家,陈序青和池宴歌倒在沙发上看电影,陈序青听池宴歌冷着声调讲完晚上被林蓓一步步发现端倪的惊心动魄,陈序青很少见池宴歌这样皱眉分析别人的话,觉得新奇,又想池宴歌大概真的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俩这段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的恋爱。
于是,窝在沙发左边的陈序青曲起双腿,问池宴歌:“那现在怎么办?汤医生看上去是完全猜到了。”
“没事,我本来就打算跨完年跟汤茯说。”池宴歌抱着抱枕,眉眼冷然,把对朋友公开恋情这种事说成了公事,“提早一点,没有影响。”
陈序青无意识挠下手臂,把盖住双腿的薄毛毯再往身前拉了拉:“跨完年?你该不会有精确到跨完年后的哪一天的几点几分几秒吧?”
池宴歌挑眉,顺着陈序青的话接:“当然,准备充分才能一击制胜。”
最近,两人相处进入几乎没有隐瞒的默契期,池宴歌说起话来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神神秘秘地打哑谜,偶尔对陈序青露出的“偏差感”,常让陈序青错觉她可以就此跟池宴歌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她偶尔,还是会很幼稚地开玩笑问池宴歌,有没有可能突然就不走了有没有可能突然觉得超级舍不得她。
陈序青说这些话的时候,往往是不经意的,喝口水的间隙或是打哈欠要入睡的前一秒。
很可惜正经的池宴歌连骗都不骗她一下。
只要是察觉池宴歌眼底迟疑的半秒,陈序青就会立马改口——
“你千万别当真,我现在也没有以前那么舍不得你了,你要真留下来,我会有负担的。”
“而且,我们两个异国恋的感觉应该也不错吧,全新的体验。”
所以这会儿,陈序青手肘架在沙发靠背上,脑袋斜斜地撑住,看着池宴歌的脸笑:“明白了,准备充分的池医生打算挑什么良辰吉日跟我说你决定不去赞比亚?”
池宴歌温和的笑意盖在脸上,一时之间,客厅里只有电影的对话还在继续,陈序青知道自己这种企图靠瞎蒙获得正确答案的行为挺可笑的,她也没有哪一次觉得她能得到她想要的回答,只是有种“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