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跟商哲栋商量晚饭的事儿,结果他也有事。
“那我走了。”商哲栋走到沙发边, 低头在梁洗砚嘴上亲了一下。
“哎我打游戏呢。”梁洗砚笑着把游戏点了暂停,捞过来商老师的脖子,跟他认真地亲了个告别吻。
他们俩亲起来就没完没了,有时候早上上班也这样,商哲栋后来干脆专门留出来五分钟,跟他在被窝里亲够了再走。
梁洗砚顶着商老师的脑门, 抿着自己唇上的水痕, 耷拉着眼皮, 问了句:“不过你干嘛去啊?”
他以前从来不问这个问题。
没在一起的时候是懒得操心别人的事儿,在一起以后, 梁洗砚也没多想过, 因为猜猜也知道, 大概率又是商世坤那边公司的事情,或者商老师以前的同门师兄朋友什么的约见。
商老师也不止有他男朋友一个身份。
但今天,梁洗砚被亲得舒坦了,脑袋一热, 就问了。
他本以为是很好回答的一个问题。
没想到商哲栋肉眼可见的,愣住了。
他的鼻尖还跟梁洗砚的鼻尖贴在一块儿,这么近的距离,眼底那一瞬的迟疑和心虚没能逃过梁洗砚的眼睛。
梁洗砚皱了下眉。
“我我父亲叫我去的饭局,推不开。”商哲栋飞速地又亲了他一下,“郑新伟在等我,我得走了,晚上见四宝。”
梁洗砚翻了个身,撑着下巴趴在沙发边上,目送着商老师离去的背影,从那永远挺拔从容的步态中看出来了一点逃似的仓皇。
晚上五点左右,梁洗砚去麦当劳吃了顿晚饭,带着他给迟秋蕊的相册,来牡丹楼跟老屈汇合。
上二楼包厢之前,梁洗砚看见牡丹楼前台上已经堆满了各种礼物,有送手写信的,有送钩针的小人的,都是票友们的赤诚心意。
梁洗砚从包里拿出他的相册,跟前台的姑娘说了一声。
来牡丹楼看戏多年,前台这位姑娘他还真认识,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是牛馨月。
牛馨月也看见他,惊喜道:“唉,这么多年了,您还在啊。”
“是啊。”梁洗砚抿唇一笑。
牛馨月说:“您两年多以前问我,能不能传话约迟老板见一面吃顿饭,当时迟老板因为家事拒绝了,我还怕您从此以后再不来了呢。”
“说的什么话这是。”梁洗砚说,“我没那么脆弱,迟老板拒绝我是他的自由,我还能迁怒他不成。”
跟牛馨月聊了两句,梁洗砚摆摆手,转身上楼。
年末封箱是大日子,今儿的牡丹楼满满当当,人群嘈杂,梁洗砚上来时,老屈已经在里头等着了。
“礼物送了?”老屈问他。
“放前台了。”梁洗砚没坐下,撑着胳膊,站在栏杆边上俯视一楼观众席。
“你微信里跟我说,送完这回就收心了。”老屈喝着茶,笑着问,“小贼,现在心情怎么样?”
“您啊,是太了解我了,甭说,还是挺惆怅的。”梁洗砚依然背对着他,对着华灯璀璨的舞台叹了口气,“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是一下子戒掉一个很多年的习惯,心里面到底还是空了一块儿。”
“甭想了,你现在和商老师多好,在意着点自个儿的日子。”老屈说,“眼皮子底下的,才是摸得着的,迟秋蕊再好,台上台下的,他和你距离太远了。”
“嗯。”梁洗砚浅浅应了一声。
目光在观众席和舞台之间来回扫过,梁洗砚对这牡丹楼太过熟悉,他实在是在这块舞台上看过太多次千姿百态的迟秋蕊,到现在回想起来,依然能清晰记起来每一幕幕给他的感受。
“老屈。”他叫了声。
老屈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