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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斯文的人很少露出这一面,而且他骂人有一种文人特有的酸刻,没点歹毒的文化还听不懂,搞得梁洗砚直乐。

“什么样儿的领导啊这么蠢?”梁洗砚问。

“像北京人。”商哲栋说。

“什么叫像北京人,他不本来就是吗?”梁洗砚又问。

商哲栋瞥他一眼,眼睛里第一回多了点嗔和娇,眼波流转的,很是漂亮。

“周口店的那一批。”他说。

于是梁洗砚又捧着方向盘乐半天,拥堵的道路也不觉得漫长了。

不知不觉就到了国贸,北京的中央cbd,梁洗砚等红绿灯时排在第一个,从挡风玻璃看出去,发现今天天气晴朗,日落晚霞落在天际,很是好看。

“商老师。”梁洗砚问身边的人,“听说过金台夕照吗?”

“知道。”商哲栋说,“燕京八景之一,历史典故了解过,还是个地铁站名。”

“没跟你说学术,问你看过没有?”梁洗砚问。

“路过一次,有个石碑。”商哲栋有点不明所以。

梁洗砚啧了一声,果断在绿灯之前,打了转向灯左转了。

“鉴于您对这座城市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吃饭之前,我先带您去个地儿。”梁洗砚勾唇一笑,提了车速。

第37章 第三十七折 金台夕照 人活一辈子贵在……

日暮来临前, 慈云寺桥东侧的天桥上人满为患。

秋分前后,空气质量极佳,是拍落日美景的好去处。

只是商哲栋跟着梁洗砚走到天桥上的时候, 落日最美的时间还没到,举着相机架着三脚架的摄影师和游客们也在闲闲散散的聊天。

梁洗砚拉着商哲栋贴到天桥栏杆边上,指了指前头,笑着说:“装垫儿台。”

商哲栋挑了下眉。

梁洗砚背靠着栏杆转过身, 看了一眼表, 说:“时间还没到, 聊会儿天吧商老师。”

商哲栋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起背靠着天桥栏杆, 他们脚下车水马龙,背后,是北京地标中央电视台。

“爷爷昨儿训我来着,说我碰上事儿没跟你主动吭气儿,是没把你当自己人。”梁洗砚说。

“嗯。”商哲栋应了一声,听起来真有点委屈。

“所以我痛定思痛了一下, 觉得是不对, 有些事儿可以跟您说说, 关于我的。”梁洗砚侧着脸看向桥下,“当然, 如果你想听的话。”

“想听。”商哲栋看着他。

“成, 想听就成, 那我就慢慢说,从头说。”梁洗砚向后仰了仰,晚霞之前的云彩落在他眼睛里,一朵又一朵。

“从哪儿开始说呢, 要不就从八岁开始吧。”他一下把话题拉得很遥远。

“八岁那年,梁季诚业务上认识了张波他爸,两人关系好了以后,就经常周末在一块儿带着孩子玩儿,爷爷怕我闷,也带我去。”梁洗砚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结果玩着玩着,张波突然骂我是个没娘要的孩子,说我是小三的种儿,我揍了他,张波先跑到长辈面前哭着告状,说我欺负他,梁季诚为了面子好看,问都没问把我cei了一顿。”

商哲栋眉头很轻地拧起。

梁洗砚闭上眼:“十五六岁的时候吧,不记得了,梁季诚的正牌夫人,我不会叫她妈的,你知道是谁就行了,丢了一个陪嫁的手镯,家里翻箱倒柜没找到,最后都说是我干的,我哭啊,我当时是真的哭了一次,您甭笑话我,是真的觉得委屈,我是爷爷教养出来的孩子,打死我都不会偷,结果梁季诚还是信了,又打又骂,关我禁闭什么的,最后还是爷爷说什么都要查下去,才查出来是保姆偷的。”

日落时闭着眼,眼皮透出来的是一片纯粹的橙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