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洗砚开车送商哲栋上班。
商哲栋很自然地坐上他的副驾驶时,梁洗砚在想:其实他把车借给商哲栋上班不就行了,为什么还非得自己亲自早起给他当司机?
但他很快也想明白了这件事。
算了,就商老师那个开车技术, 开他的奔驰出去不得到处剐啊蹭啊,回头来一天一个维修单怎么办,败家爷们儿。
还是他送好了。
工作日早晨的北京城不是很美好,处处都透着燥和烦,每一个被堵在环路上担心着自己全勤奖的司机们都在拼了命的发挥汽车喇叭的功能。
梁洗砚当然也被堵着,好在出来的早,没有那么急,只是心情依然很烦。
他侧过脸去看身边的商哲栋,堵车无聊,商哲栋从包里掏出来一支护手霜,纤长的指尖将护手霜来回涂抹后,自然而然地把护手霜放在奔驰的杂物箱里,旁边是梁洗砚习惯性放在那儿的口香糖和烟盒。
梁洗砚打开窗户,和左车道上一早上就在跟乘客吹逼扯淡的光头出租车大爷对视了一眼后,他想起来自己原本是有点秩序洁癖的。
他不喜欢有人往他车里放东西,他爱车爱得要命,之前二妞妞把一个扎头发的发圈落他车里,梁洗砚忍了两天最后专门跑去她家还了。
但现在,嗯,好像还行吧,商哲栋爱在副驾驶放就放吧,反正他这车的副驾驶现在都快成商哲栋专座了。
车子在商哲栋上班的研究院停下,梁洗砚隔着挡风玻璃看了眼,说:“嚯,真气派啊,您这天天坐古建筑里头上班?”
“嗯。”商哲栋说,“这里原本是乾隆朝留下来的王爷府,建国以后国家拨给文物研究院当办公地了,里面还有一个花园,很美。”
“车开不进去了,去上班吧商老师。”梁洗砚看了他一眼,“晚饭怎么吃?”
“我都行。”商哲栋说。
“我想想啊,今儿出去吃吧,连着好几天在家吃外卖了,腻了,我在国贸找个馆子订个桌儿?”梁洗砚思索着,“还是你想去三里屯王府井吃,我都成。”
“就国贸吧。”
商哲栋刚回答完,另一辆车停在研究所外面,里面坐着一对儿年轻的小夫妻,女的是研究所刚招来的姑娘,还年轻,刚刚新婚,如胶似漆的时候,连上班都舍不得跟丈夫分开,两人毫不避讳地接了个吻,女孩儿说了句:“下班来接我啊,老公。”
做完这些,才挥手告别。
梁洗砚看着小夫妻的互动,脑袋只有晚上吃什么。
一扭头,商哲栋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他嘴唇上。
“你怎么还不下车。”梁洗砚疑惑挑眉,“这儿停不了车,快,一会儿我被贴条了,一张罚单二百呢,这钱咱俩晚上加个菜多好。”
商老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下车了,长腿迈下车时,梁洗砚听见他叹了一口气。
“腿疼了?”梁洗砚隔着窗户问他。
“血压高。”商哲栋回答他。
“你这年纪轻轻的不应该啊。”梁洗砚说。
“我上班去了。”商老师转身朝山里走去,没有一点留恋。
送完商哲栋上班以后,梁洗砚又恢复了他无聊的人生,没什么事情做,又不大想出去浪,开车回了家。
回家睡觉睡不着,他索性去茶桌后面的书架上,把最高处的那本收纳册拿下来,这几天事情又乱又多,他有一阵子没整理了。
从迟秋蕊回北京以后,他一共去牡丹楼看了四场戏,第一场的戏票已经整理好了,第二场和第三场以及最近的折子戏的戏票后面还没写感想,他拿出来想了想,在回忆当天的感受。
但戏台子上的,除了迟秋蕊真是个大美人儿以外,没想起来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