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解决。”
“因克可听不懂,小子。”浅色头毛的主人说,“你想让他怎么样,穿条裤子?”
因克确实没听懂,只捕捉到自己的名字,还成功摧毁了一块标记。于是甩甩耳朵,摇起尾巴,骄傲地继续前行。
在一幢陌生的大屋子和一团全新的火堆前,深色头毛的主人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根带肉的大骨头。他总是这样,总能在陌生的地方找到好东西。虽不如浅色头毛的主人壮实,却似乎永远有法子弄到吃的。
因克叼着骨头,寻了个角落,心满意足地啃咬起来。这食物块头大,肉又多,是顶好的一顿——来自一个很大方、很值得追随的人类。
唯一的麻烦,就是这个人类总爱制造障碍,让骨头进不去屋子。因克实在想不通,门为什么要关上?
……等等,为什么连光亮也关掉了?
因克用爪子挠了挠门板,没谁回应,只有屋里两个人类互相挤着,气味搅在一块,交织缠绕,变得更浓烈也更复杂。木板断断续续地吱嘎,还有浅色头毛主人变了调的声音。
因克歪着头听了一会儿,实在不懂有什么事情要背着自己做,只好低下头,继续对付那块骨头。
渐渐地,肉啃光了,牙磨好了,骨头也快没味了。
门依然纹丝不动,只有响动挟暖风从缝隙里钻出,带着令狗困惑的气息——油脂、汗气,还混杂着点别的什么。因克叹了口气,守着被啃秃的骨头,尾巴无聊地敲了两下地板,沉沉睡去。
……
第二天,门终于开了,深色头毛的主人像追踪兔子那样轻手轻脚地溜出来,朝因克竖起手指。
“去喝水,小点声。”
因克听不懂,但本能地学着他放轻脚步,果然赢得一记奖励的抚摸。水盆在墙角,喝完几口,狗尽职地转身蹬蹬两步,蹦上床,准备叫醒另一位——
浅色头毛的主人还沉睡着,身上满是深色头毛主人的气味,还有点别的。因克好奇地围着他嗅了又嗅,尾巴啪地一声甩上床头板——
“——见鬼!”
亚瑟猛地撑起身,手已探向枕边。看清是狗,才悻悻倒回枕头里:
“你。去找你爸爸。”
“怎么了?——下来!因克!不准踩床上!”
狗敏捷地跳下床,带着更汹涌的口水扑向古斯。古斯不得不高高举起手里的食物:“回去——别舔我衣服!坐下!”
因克舔了个够,才慢悠悠坐下。
古斯叹了口气,把早餐放到桌上,弯腰去开背包。
“亚瑟,我们得想个法子,让因克明白什么叫耐心。”
“我试过了。”亚瑟的声音懒洋洋的,“你喂得多,它不听我的。”
“胡说。它明明更听你的话。”古斯头也不抬地拌着狗饭,“而且你绝对偷偷给它加餐——来,因克,乖孩子。”
狗如闪电般冲过去,对着食盆开始暴风吸入。亚瑟为自己辩解道:“多给点也没啥。你看它这吃相,这家伙以前肯定饿得够呛。”
古斯啧了声:“但它以后不会再挨饿了,所以才更得学好规矩。”
狗吃光了食物,重新踱回床边,响亮地打了个嗝。
亚瑟刚坐起来,正好被这股气糊个正着。
“该死。”他嫌弃地抹把脸,“你说得对。”
——人类。真的很慢。
因克等啊等,等得啃碎了昨天剩下的骨头,喝干了第二碗水,两个人类才慢吞吞结束早餐,换上新的毛皮出门。
后面的路和最开始那天差不多。日子一晃又一晃,人类慢慢悠悠,狗一路前冲后蹿,东闻闻,西嗅嗅。青草、泥巴、陌生人的脚印,树丛里的鸟雀、兔子和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