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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要善终 西飞陇山去 109085 字 1个月前

时候,鹿慈英即使是冤枉也洗不清。

得把这件事情按死了,让对面认清现实。

他忖度了一下,放着气氛再冷了一会,认真分辨过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才开了口:

“文州到京城,路程就有少说十天;”

“而据本参军所知,至少五日前文州还连这幅画像的影子还见不着,更别说什么遍布各家;”

穿着锦鸡的二品补子,拿着帝师的腔调,却用地方七品官的自称,听着在场人都一阵别扭。

能如此任性地时上时下,稳稳压着人,换其他人谁来也是不敢的。

“你手里这幅,是插着翅膀飞来的也不是?”

他须得说得保险些。

文州与京城间勾连的那些势力说不准也有其他手段沟通,他算清楚之前,要留出富裕。

先是要诬告杨家私联文州,又是造谣文州有意起事,在慈英太子教上下这么多功夫,真是为难他们了。

鹿慈英那边估计也是按下葫芦起来瓢。

不知道他带出来的人怎么如此拎不清,明摆着是被人坑了还要和人合作。

虽说富贵险中求,但是这也太险了。难道他们真的相信秦家夺了权,还会交给他们这群前朝余孽?

好在文州驻军早早准备好了。

有钟太守多年箭在弦上的准备,出了什么事应当都能应对。

——控制住文州并不难,怕的是京城和文州两个路途遥远的地方串起来,带着一起乱。

到时再错出些信息差,皇帝就不得不对帝师和慈英教一起生疑。

北有外敌,南有反贼,朝中有君臣相争;

若真让惠王的母家捏成了这么个局势,乱起来也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情。

与此相反,只要皇帝信任帝师,信任其带来的文州信息,情况就能稳住。

更别说宫中动作早,铺好了加急的情报线。

沈厌卿心中一阵欣慰——能有今日的稳妥,说到底功劳还是在圣人远见。

“臣确然是得了准确消息才敢来报。真假与否,请陛下遣人往文州一探便知!”

还真打的是这个主意。

沈厌卿轻笑一声,却连嘴角也未勾起:

“莫要拖延了,自己站到后面去吧。”

“如今都规矩了,别叫人来架你拖你,怪不体面的。”

权势大就是方便,他甚至都不需要拿出什么实据,下面也无一人会来问。

大理寺卿今日恰巧告假,看来也只好请刑部暂代相惩。

欺君之罪嘛,都懂的,怎样处置也不为过。

起事那人还不及再有动作,他身后已然让出了一条宽宽敞敞的路,直通门前。

深深浅浅的红衣中,一身青袍尤其扎眼,如清水上浮的油滴,谁也容不下。

林椿抱着卷轴目送,抓紧了毫无要还的意思,全当保管证物。

一声异议也没有。

事不关己,多数人倒在感慨今日场景似曾相识,怀念着崇礼元年不那么值得怀念的峥嵘。

真好啊,感觉人都年轻了。

——反正一会要被刑部那位变态的殷郎中拖回去慢慢审的又不是自己,就全当看热闹呗。

可不是他们不吱声啊,陛下都没说话,他们怎么好意思乱说呢!

“耽误了些时间,臣实在有愧,不知接下来到哪一部了?”

沈厌卿看也不看下面逐渐规整回来的队伍,只朝上一礼;

又问及接下来的流程,倒像是刚才的事情与自己无关,代安芰主持起来了。

皇帝只答声:

“无妨。”

听不出对刚才的闹剧是什么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