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稀疏,只有早市的铺面忙碌。
此时尚早,人不多,马车更没几辆,侯府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
车行约半个时辰,到了宋府门前,一看大门轻掩,还没做全迎客的架势。
待有人去通传,宋府才急急忙忙地有了动静,迎客的管事匆匆走出来。
不多时,宋家家主主母,以及一干亲眷也匆匆来了。
萧观和萧家下人一看这情形,明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宋湄的早睡晚起很有宋家家风。
但无人埋怨宋家人规矩差。
因为萧观昨日送的拜帖里写了,今日巳时初到府,此时足足早了半个多时辰。
宋家人就算准备得再早,也不至于在门前干等这么久。
宋父宋母看到自家女儿和姑爷,惊得不浅。
不是说巳时初吗?怎么早到了这么多。
幸好今天一家人起得早,不然整个宋府的面子都要丢尽了。
宋湄看到家人,早起的混沌顿时抛到脑后,走到人堆里和亲人嘘寒问暖。
宋母郑氏握着二女儿的手,眼眶一热,盈满了泪。
宋湄本不想哭的,一看到母亲落泪,自己也酸了鼻头。
其他宋家人围着宋湄,你一言我一语,叽喳热闹。
萧观看到这情形,体会到了与自家完全不同的氛围。
难怪宋湄养成这样简单的性子,是因为宋家从上到下,都是实心眼的。
最明显的是,从宋湄和宋家人嫁后会面,她们都聚在一起,一边说一边往府内走,除了管家和管事,几乎没人管萧观。
并不是宋家人不在意他,而是她们太在乎宋湄,身心全被占据,压根忘了他这个人。
走到半路,宋湄的兄长宋知献才扭头看了眼。
看到萧观这个被冷落的新面孔姑爷,怔住了。
待他傻眼意识到失礼后,立即面带愧色走向萧观,和他说话,陪同着往前走。
萧观并未多心。
会出现这样场面,属于他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
两日来和宋湄的相处,让萧观已有了心理准备。
他从前也见过宋父和宋家子弟多回,在外,宋家人乐善好施,好说话又豁达。
不是那等功于心计之辈。
只是不知道,他们还有这么马虎的一面。
看得出来,宋父宋母爱女极深,生怕她嫁人后吃亏受气,忙着问她好不好,才无暇管他。
再说宋湄,父母亲人对她没什么差别的问话,她翻来覆去地答,也不觉得麻烦。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在侯府很好。
“婆母公爹都宽仁和善,祖母慈爱,叔伯姨母和兄弟姐妹是极好相处的。栖迟居气派宽敞,一应俱全。世子也好,他还让我写了个菜单,让厨房按着我的喜好备膳呢。”
如果没有后面这句补充,在宋湄详尽地夸赞了其他人之后,只说萧观“好”,会显得很没有说服力。
宋湄想不起来萧观哪里好,印象最深的只有写菜单。
这不是她对萧观不满,是萧观那人表现得太淡了,让宋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好。
她这话,其他人都信了,唯独萧观本人,持怀疑态度。
因为她说谁都好,用词极亲切,甚至包括为难过她的三婶娘,她也说好。
所以显得对他的夸赞单薄无力。
萧观并不介意,反而意外。
因为他以为,以宋湄那样的性格,会不喜欢与她截然不同的他。
尤其是今天清晨,她明明想耍赖晚起,但是在他眼神的威胁下,一改懒散,说起就起了。
一路上坐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