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闹的喝完药,看着谢预劲,仿佛看见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谢预劲,你能帮帮我吗?”
青年的手放在她的背上,略有些凉。
“皇兄不愿意帮我,你会帮我的,对吗?”眼泪无声的从她鬓边滑下,“她在向我求救,我想救她。”
谢预劲沉默着。
宋枝鸾红着眼,热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抓着他的衣角,从未这么放低姿态的求过人,声音染着浓浓的鼻音,“帮帮我。”
天色已近黄昏,犹如枯叶般的光线斜的从窗棂处洒进房里,落在她半张脸上,清楚的照清泪痕。
谢预劲逆着这缕光,神色不明。
-
时隔一年。
边境燃起了战火。
宋枝鸾比任何一个人都在意边境的局势,房里关于西夷的书越来越多。
谢预劲太忙,她便找机会从许尧臣那获悉朝堂的动向。
“现在的西夷野心勃勃,联合北面的大齐几次三番在边境试探,皇上虽未松口,可前朝想要吞并西夷的武将并不少,将朝阳长公主接回不是不可能的事。”
国公府里,宋枝鸾看向坐在对面的许尧臣,“那许相的态度如何?”
许尧臣接过她的茶,道:“父亲向来主张避战,虽然西夷这一年来屡次挑衅,但朝中主战的声音还是很小,陛下亦是如此。”
他说完后,宋枝鸾眸里闪过一丝失望。
八月的暑天,许尧臣看到宋枝鸾手里依旧捧着暖手炉,脸色发白,担心道:“最近吃的药不见效了?”
话音未落,宋枝鸾已经咳嗽了几声,脸上的红晕透着几分病态。
“都是老毛病,”她说着话像是被呛到,“由它去。”
许尧臣让侍女给她加了件披风,“忧思过度,病难以好全,殿下应当对自己的身子重视些。”
“知道了。”
“另外,”他沉吟半晌,还是开口:“殿下,谢将军……不像殿下以为的那样可以完全信任。”
嗤啦一声,宋枝鸾的指尖划过手炉上的纹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提醒,谢预劲此人不能以常理来判断,他的态度很危险,殿下这样将希望全部寄托在他身上,结果或许不能如殿下所愿。”
朝阳长公主的事已成了宋枝鸾的心病,再禁不住失望蹉跎,如今宋枝鸾的光景便如枯叶,不知何时坠|落。
许尧臣忽然起身,跪在宋枝鸾面前,额头紧抵地面。
“殿下,在这朝中,若你想寻一个可以完全信任之人,那么,微臣宁死也不会背叛公主。”
“许尧臣,我和他夫妻数年,他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宋枝鸾的语气有些冷了,这是生气的前兆。许尧臣深知说出这番话来,宋枝鸾定然要同他发脾气,可还是朝她摇了摇头,把剩下的话问出来。
“殿下,你对谢将军真的了解吗?”
许尧臣看着宋枝鸾偏过头去,“人往往会被偏爱的东西蒙蔽双眼,忽略掉很多细节,谢将军……是殿下倾枕畔之人,殿下信任他无可厚非,可若是同床异梦,殿下将赌注都压在他身上,到头来恐怕又是伤心一场。”
“够了。”宋枝鸾突然站起,“你要是不想帮我可以直说,现在你同我说这些,是想看我和谢预劲离心吗?”
许尧臣也站起来,“微臣……”
“本公主知道你一直对谢预劲抱有偏见,现在本公主没有时间听你说这些话,请你离开。”
“殿下以为,我说这些都是为了自己?”许尧臣脸上露出自嘲的表情,白衣猎猎,“我是心悦于你,可我不是会趁人之危的小人,在你眼中,难道只有谢预劲可以信任?我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