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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实验室里几乎束手无策挣扎的记忆又再次翻涌上来。

电流呲呲的响动。

咒灵阵阵的嘶鸣。

到时候,不会再有第二双六眼能在我陷入绝境的时候帮我一把了。

个人利弊得失的权衡之下,需要选哪一边很明确了。

我忍耐了这么多年,不能在这种时候为一个都谈不上熟悉的人铤而走险,说到底,园原家的一切本就和我无关,早在那个寺庙里,我把修行的方法告诉园原沙也香,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这次的被救也是互不相欠。

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去管别人的闲事,有人会干这样的蠢事吗?

没有,对吧。

我垂下眼眸,然后,对着驾驶座上的人开口,让她转弯掉头。

但是很奇怪。

美佐峰美辻或许是没听见我的话吗?

她为什么选择闯过了红灯,为什么反倒是加快了车速?

吉普车最后停在了那家略显偏僻的古玩店前,在下车后,我的脚步也不听使唤,一刻不停的跑过去。

店里非常安静,从前台的展柜穿梭进去也没有人接待,头疼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我的鞋底最先踩中了一大块的玻璃,我低下头,沿着那支离破碎的痕迹一路往前,直到鲜血的气味最先钻入肺腑。

男人的头颅仰面对准橱柜里的各种值钱物件,到死之前,他似乎都没想过自己被砍,怒目圆睁的神情仍然定格在那里。

而与头颅分离的身躯上,园原沙也香瘫软地坐在上面,身侧正插着一把太刀,她正将自己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小女孩脸上的眼镜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她的喉咙受了伤,出现了大面积的青紫,嘴角也挂着血,根本说不了话,就只能反复抚摸着母亲的脸,似乎是在表达自己没事。

察觉到我的到来,园原沙也香缓缓将女儿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很小心地让她的脚没有沾上血,她的手重新握住那把刀。

随即,那锋利的刀尖,对准了我。

“……请别,再向前走了,代行者大人。”女人的双眼泛着幽幽的血红,她拿着刀的手在发颤,根本不像是一名砍人无数的犯罪者,反倒是像是灵魂都被抽走的提线木偶。

我目视着那把太刀,暂时没有上前,只是平静地问她:“你在害怕我?为什么?”

“您即是天元大人的耳目……我不愿让您看到我到底犯下了怎样的罪行,也不愿让您看到我这副自私的丑态……”她用一只手掌捂住脸,表情空洞,却难掩绝望的意味,“天元大人说,人要以宽阔的大爱去包容他人……”

“而您说,要我忘记天元大人……我试着努力去做了,并尝试在脑子里忘记祂,但在行动上去祂的教诲。”

“只要将爱播撒给他人,将爱传递到每个人的心中,我就能获得幸福的回馈,获得自我的价值。”

她仍然保持着将刀对准我的姿势,目光落在死去的男人那方,“可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这个夺走我的青春和幸福的恶鬼。”

“我无法爱他了。”

“甚至以前去爱,去刺过的那些人,我都不知道是否是正确了。”

“所以,恳请您,恳请您……”穿着沾血长裙的女人发出悲伤的祈求声,眼眶里噙着泪,“求您不要用那双眼睛看着我…不要用那双审判者才有的眼睛看我。”

我审视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话音移开眼,反倒是直接上前一步,“你害怕我这双眼睛吗?”

园原沙也香眼睁睁地看见我将喉咙抵至太刀前,她手腕发颤,却没有退后,“是……我害怕,我害怕您对我宣示失败。”

“你已经失败了,不需要再由我来宣布。”我面不改色地向她再踏出一步,“我向你传达的修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