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做的,殿下……”
王妃甚少送东西过来,更别说还是亲自做的。
“王妃也来了?”
余瑞福摇头,道:“是王妃身边的明巧来的。”
沈长策眸色里起的两分光散了去,一时兴致缺缺,又倚了回去。
“殿下若不用,那奴才去倒掉吧,免得王妃知晓了伤心。”
余瑞福顿了顿,便准备将食盒拿走,但没等他提起来,就被人按住了,他看向殿下,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殿下与王妃之间出了什么状况,但想来也不过是暂时的。
沈长策没多说什么,让他退下。
汤盅保温,打开盖子还冒着热气,混着一股辛辣气飘在空中。
等余瑞福再次进来送茶水时,见那一盅姜枣茶已经空了。
*
夜里冷,坐那儿看书看久了,即便有火炉,手也是冰凉的,江雪萤于是早早洗漱好上榻。
等日常就寝的时辰过了,都还是没见沈长策。
江雪萤望着顶上花纹精致的帘帐,忍不住仔细回想这两日发生的事,但又觉是自己多想。
殿下主掌一方,又是刚打完仗,事务缠身也是正常。
还能回来同她见几面,已属不易,她怎敢再奢求更多。
只要有一点点好的东西都需珍惜着,若贪得过多,老天会不喜,会将她唯一拥有的那一点都夺去。
江雪萤揉了揉疲倦的眼睛,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点动静,连忙坐起身。
是殿下。
她笑了笑,烛火不是很亮,隔着半层薄纱,将她的五官映得有些模糊,却仍是美得动人心魄。
沈长策只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避开她投来的目光。
他在江雪萤身旁躺下,没有说话,一方床榻大小的天地,没有人说话,便会很安静。
两人仍盖着一床被褥,却像是不认识一般,中间只隔着一拳的距离,又像是隔着一道天堑,以至于江雪萤第一次觉得这被褥好像有点小了。
什么接触也没有,不说一吻,他也没有碰碰她的手。
与之前来癸水时的待遇全然不同,若一直都是现在这样,那她也许不会有这么大的落差,偏生有先例在,让她怎能不生出对比之意。
过了一会儿,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
江雪萤睁开眼,轻轻翻了个身朝着墙面。
饶是她再怎么安慰自己殿下是因为太忙,所以才对她有所冷淡,可喉间还是止不住涌上酸胀。
她不敢闹出动静,竭力咬紧嘴唇,只有眼眶中两滴热泪脱离了控制,无声落在柔软的鸳鸯枕上。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若是,殿下可以直接告诉她,但是他现在都不说话,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
过于敏感总是不好的,她告诉自己可能过几日就好了。
江雪萤许久都没有睡着,后来不知是什么时候,累极了才睡过去。
沈长策习惯早起,醒后轻手轻脚穿衣,小心没惊扰枕边人。
动静很小,如往日一般,按理说江雪萤也会和过去的每一个清晨一样还在睡梦之中。
但今日她醒了过来,莫名地清醒,听着殿下起身收拾,直到离开的动静。
江雪萤翻了个身,将手搭在空下来的枕边,感受到上面残余的温热,是她鲜少体会到的。
后面一连几日,沈长策每晚都会回府,也会与江雪萤共眠,但在江雪萤醒来之前,便会离开。
江雪萤与他说话的机会只有夜里那一会儿,而沈长策看上去似乎很累,回屋后就歇下,两人几乎没能说上几句话。
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地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