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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想不起了。

“先送,送回泰州给小铃铛,”郁青临每说一句都痛得要命,呼吸都痛,“我,我听翠姑说,这骨笛是他爹娘做的,将军有一根,这根,合该是他的。”

江宁知州并不知道这案子背后有任纵推手,也奇怪郁青临怎么会遭人暗害,胸口瘀痕可鉴,实在是极重的一脚。

他也想查明,可那头安抚使衙门却传来命令,令他速速了结此案,不要拖延。

原本以为是南家族中私怨而引发的案子,这南燕雪仗着身份包庇余孽,而他作为江宁知府则需正本清源,可经此一事,知州也知自己是做了他人手中刀,一时间不由得踌躇为难起来。

此事底下有人来报,说郁青临伤势严重,胸骨已断,无法说话,自然也没办法提审,需得静养些时日。

他便顺势拖延下来,这几日看似无事发生,只叫每个人心头都惴惴不安。

蒋盈海的丧事已了结,南静柔带着几个孩子四房院里关门守孝,看起来凄苦,可她忙着同余甘子学字,同南静妍一并琢磨着挣银钱,只觉日子宁静。

“等郁公子的事情摆平了,将军肯定就来看你了,到时候把你的事情摆在台面上议。如今你爹死了,公爹又不可能再生个儿子出来,四房这一脉瞧得见的人口都在这了。除了你爹留下那点子,中公还是要给的,儿子要给田给产,女儿也要一个个分好嫁妆,方妈妈告诉我,这些可都是律法里写明了的。你是嫡女,你的嫁妆可少不了。”南静柔心底已有盘算,又道:“这可是老大一笔钱呢。蒋家那几房人如何舍得?到时候,谁出嫁妆谁养你。”

余甘子点了点头,面上没什么笑容。

南静柔知道她在为郁青临担忧,也叹了口气,道:“听说我爹一直猫在衙署的廨舍里,也是怕被将军抓出来教训,他,他也真是个该死的。”

余甘子正教南静柔写字,只听外头仆妇传话说是祖父要见她。这几日祖父常让余甘子去下棋烹茶,也总是这个时辰。

南静柔有些笨拙地抓着笔描红,道:“你去吧。回来刚好看看我写的怎么样。”

款冬虚虚搀着余甘子离去,先前至多一个时辰就回来,今日却是迟了,等到要用晚膳还是不见余甘子人。

南静柔心里觉得不妙,紫菀赶紧去接余甘子回来,可只见到个虎着脸的婆子,说余甘子去晚香园侍奉祖姑了,还让她们收拾一些衣物送过去。

紫菀急得不行,还要再问,那婆子便斥责她不守规矩,打了她二十个嘴巴,还罚她跪在廊下。

说什么祖姑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悲戚,要留余甘子在身边,不由她个奴才多嘴。

方妈妈和周婆子赶过去的时候,只见到紫菀跪在廊下,掰过身子一瞧,满脸红烂。

她年岁小,身量未成,从没有经受过这样的打骂,已经吓得魂都丢了,发着抖说完缘由,当即昏死在周婆子怀里。

第96章 “美人又生了个美人。”

晚香园虽也在蒋家之内,但其实离得主宅有些距离,原本是个赏玩的花园,是蒋伯谊特意为自己这个幼妹能安享晚年,特意添置营造了一番。

余甘子第一次来这园子就是蒋姣刚搬进来的时候,她起初是住在别院,并不与蒋家人同住。

余甘子那时候觉得这园子很美,无一处不精致,只是院里的仆妇都凶巴巴的。

“美人又生了个美人。”

她那时的声音听起来像一张受潮的纸,却有一种娇嗔在里头,余甘子想这位姑祖母得有四五十岁了,怎么说话的调门却像堂姐。

可那珠帘一拨开,那位姑祖母看起来竟只得三十出头,虽然岁月留痕,但依然可以说是风韵犹存,真是用一辈子在写自己的名字——蒋姣。

余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