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这样一点点死去,死前美色尽失,成了一块烂肉,南燕雪也就不会对他有过多的留恋了。
任纵这样一想,觉得快意,便也收起了兵刃,冷道:“死鸭子嘴硬,她如今不也弃了你?她真在意的人,是绝不会松手的。”
郁青临眼神一黯,道:“她不会松手,总是你一而再再而三从中作祟,你不是她的天命,你是她的劫煞!”
这斥骂叫任纵浮起笑意来,居然还有几分得意,道:“所谓天命不可信,劫煞却如影随形。”
“你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得了全军统帅?也就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叫你捡到了。”郁青临从前还以为任纵是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眼下看来,却只是条暗中潜行的毒蛇,道:“你为了私情屡次离开驻地,视军规如无物,如此的心胸,这样的担当,的确叫人夜不能寐,生怕边关不稳。”
“你以为自己同将军、校尉、队正住在一个屋檐下,张口闭口也敢议论起我来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冬末春初时候,蛮族缺衣少食自然多生事,眼下水草渐丰,他们也就安生了,任纵是得了时机才脱身筹谋的,并没有撇下职责,他只是都得要!
“寻常百姓就谈论不得吗?”郁青临不觉得自己比任纵卑贱。
“你连寻常百姓都不是,”任纵看向他的眼神满是鄙夷,“你是犯官之后,你是贱籍药户,这事上头,有没有污栽你自己心知肚明。”
郁青临还真不是郁家血脉,不过他得了这个姓氏,受了小爷爷多年养育教诲,没也必要反驳。
见郁青临不语,任纵冷哼一声,道:“冒籍参考,妄想入赘,简直无耻!还在这里言之凿凿,以为自己是什么指点江山的能臣豪杰?”
郁青临见任纵骂得过瘾,只淡淡道:“将军就从不以出身论英雄,你与她从来不是一路人。我想,许是将军那时看着小铃铛的父母在一处,被他们之间的情意所迷惑,以为自己同你也是一样,所以你才是乘势而入。”
郁青临猜得有八九分准,妙龄男女朝夕相对,两人又是好样貌好身手,生情也是自然的,而且阿苏同常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的确给予了南燕雪某种错觉。
这话令任纵骤然暴怒,一脚踹向郁青临。
他所遭受的痛楚自不必说,衣襟更被踢散开,露出一角鲜红之色。
任纵伸手一夺,见竟是他与南燕雪的婚书,顿时嫉恨交加,登时便撕了个粉碎。
“不!不!”郁青临悲愤的嘶吼刺破夜幕,他拼命将那婚书的碎片拢了起来,只听得任纵冷声讥道:“以卵击石。”
牢房外隐约传来衙役交谈声,他们原本被任纵的暗桩打发去吃喝了,但被巡检发觉,又一个个灰溜溜的回来了。
郭三义吊儿郎当的提着酒囊赶这些个手下回来,其实心里骂的要死,随身的囊袋里还藏着蜜水,他本来想悄悄喂郁青临喝一点,却没想到看见郁青临伏到在地。
‘完了!’郭三义这两年在江宁娶妻生子,只在去泰州过年时见过郁青临几面,虽不如小旗他们同郁青临关系深厚,但他也知道郁青临是自家人,更别提南燕雪都招他为婿了!
“你们这些龟儿子!”郭三义骂道:“还未提审就先出事!谁能交差!”
他急匆匆赶人去请郎中,轻摇他肩头道:“公子,公子?您醒醒,您醒醒。”
郁青临还没睁开眼,嘴里就是一甜,郭三义生怕呛不死他,往他嘴里可劲灌蜜水,呛得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咳得又痛。
‘将军的手下为什么都是憨货多呢?’
郁青临一只手紧紧攥着婚书的碎片,另一手里也握着一物,他把这东西往郭三义怀里送。
“这,这是什么?”郭三义只觉这东西眼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