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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秦是南燕雪的下属,但也是长辈。

郁青临从没听过南燕雪对翠姑说一句重话,今日却被人堂而皇之地奚落讥讽,搅得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怎么了?”

南燕雪的声音像是突然从郁青临脑海中冒出来的,他一转脸,就见她站在内室门边,接过仆妇递上一碗热茶呷了口,道:“苦了个脸,谁给你气受了?”

南燕雪是刚从外头巡完田回来,发上缀着一缕金黄的谷穗,乍一看,像支赤金步摇,细一看,原是五谷丰登。

郁青临情不自禁就笑了起来,走上前道:“请容小人为将军拿下这彩头。”

南燕雪不明所以,见他缓缓伸手探过来时下意识一侧首,但到底站着没动,就见他取下了一枚谷穗,挑眉道:“倒真是彩头。”

郁青临将谷穗拿在手里,掩了门让小铃铛好睡,去廊下说了在角门处的见闻。

其实这起子事,南燕雪已经听小旗说过一回了,再听郁青临说一次,倒不及小旗说的那么丰富。

他只说了对方的可恶,不曾提自己的对应。

“告诉门房,今日这几家的帖子日后都给我打回去。”南燕雪瞧着乔五、乔八兄弟俩领命离去,又道:“都是那林氏挑唆的,一个个拿我这当书塾。我要真请骆女史教她们的女儿,到时候又不高兴了。”

“怎会?”郁青临想不明白,“那可是公主身边的女史,就算是管灶的,总也一肚子膳食学问。”

南燕雪望过来的眼睛在笑,那笑意还有些发坏。

“她原是教驸马礼仪的。”

“公主千金贵体,纡尊下嫁,驸马既为夫也为臣,这也是应……

“是房中礼仪。”

南燕雪故意打断郁青临这番正经说辞,见他好险没咬了舌头,面上浮红一片。

“如此人才。”郁青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见南燕雪在看自己笑话,他强作镇定,道:“其中这房中术也是长生术之一,应用得当也有健身去病的效、效果。”

“是吗?”南燕雪似有兴致,又问:“那什么叫应用得当呢?”

“是,是有七损八益之说。”郁青临磕磕巴巴道。

“噢?是哪七损,哪八益呢?”南燕雪忽然好学起来,迫得这小药郎绞心脑汁斟酌用词。

“在《养生方》里曾,曾有提及,”郁青临实在不能在此谈论各种房中姿势的优劣,仓皇道:“我学艺不精,记不清了。”

南燕雪老神在在,道:“那等骆女史到了,得空可以讨教一二。”

郁青临已经臊得要失聪失智了,发觉自己顺着南燕雪这话点了头,悔得连嘴唇都咬破了。

院里扬着一阵温暖的香气,南燕雪原是打算不招惹他的,但方才没忍住,容他缓了一缓,正想问又做什么好吃的了,辛符一下奔了进来,嚷道:“饿死了饿死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糖蒸粉栗糕。”郁青临忙说。

南燕雪见辛符拖个烂网,一无所获,揶揄道道:“草帽子装水。”

辛符在院中石槽明沟旁洗手洗脚,哼气道:“我抢不过他们!”

他既是从水边回来的,说的肯定就是东湖渔户的孩子们。

“抢什么?”南燕雪问。

“这玩意,说是很好吃,我就拔出来一秧子,上头就两个。”辛符将手里攥着的东西丢过来,“还有一个刚路上碰见余甘子,给她吃了。”

郁青临就见南燕雪随手一接,捏在指尖一转,道:“四角红菱。”

这个红菱不大不小,水灵灵的,一看就知道会很鲜甜。

“想吃买去,何必同他们争这一口。”

南燕雪把红菱扔还给趿拉着鞋走过来辛符,他张嘴就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