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做粉栗糕。
小贩把箩筐担进门来,讨了一口水喝,也歇歇脚。
正在郁青临细细挑拣时,外头传来尖细的抱怨声。
“到底是将军府门槛高,听说连知州夫人也难见将军一面。”
“不见咱们也就罢了,怎么连个上得了台面的人都没有?”
“就她还说是什么校尉夫人的,动辄呼呼喝喝的,真是粗鄙不堪。”
“只怕是随军时跟上的女子,生了个一儿半女甩不脱才给带回来的。”
“就是,看看那张脸,黄得像是锅底焦巴,谁家六品的官夫人生就她这模样?”
话是越来越难听,郁青临皱眉走出去,看向那几位正要上马车的妇人。
一见将军府门里出来人了,那几个妇人立刻噤声。
见郁青临样貌俊秀,衣着体面,袍角在风中一荡,竟是波光粼粼的,怀中小娃挂着的长命锁做工精细,手里抓着吃的青红皮的酥梨市价要五十文一个。
她们一时揣摩不出郁青临和小铃铛的身份,不由得面面相觑。
第37章 “是房中礼仪。”
“官夫人,有两种。一种是如范夫人这般,陪着夫君自小兵做起,从举号旗到举将旗,从九品到六品,这官夫人是她,是因为该她的。”
郁青临微微一笑,神情温煦得还以为他要开口恭维赞美。
“那么还有一种是拣现成的,谈婚论嫁时掂掂自己的斤两,再挑挑别人出的价码。这官夫人是她,是因为买卖成了。”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胆敢数落我们?!”那几位夫人气得一个脸白一个脸红,剩下都是脸黑的。
郁青临收起笑,横眉冷对。
“是诸位先说三道四,乱嚼舌根的。”郁青临寸步不让地说:“将军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见的,就算是请范夫人招待诸位,也是过分高看了。”
他越说越是尖锐,却刺得那些夫人愈发不敢造次。
“是我们的不是,还望小公子宽恕则个。”有一妇人走近了一步,笑道:“不知您是这将军府上的什么人?”
郁青临听出这妇人是说将军府门槛高的那位,她是抛话之人,那些难听话倒是一句都没说,可郁青临总觉得这种人更为阴损。
他不欲与她说太多,道:“我只是无名小卒,诸位好自为之。 ”
这妇人其实是泰州通判的妻房,迎风又闻见小铃铛身上那股子丹参羊脂膏的味道,见郁青临避而不谈,反倒多思多想起来。
‘在前头厅里只能瞧见粗妇,在角门外倒是真见着将军府的尊贵人了。’
她们瞧见的哪里是人,不过是恩赏的好料子和金银。
孩子们的衣料其实都是一样的,只是小铃铛得过麻疹后,旧衣服全烧了,比他大的孩子们一时也没几件小衣裳能淘换下来,所以就给他多做了几件新的。
郁青临背着一篓栗子回了孩子们的西跨院,半篓悬在梁上风干,半篓煮熟碾成细粉做糕。
他交代了仆妇看着灶火炊栗糕,抱着开始发呆的小铃铛回房睡午觉。
孩子们并不都住在这西跨院里,有些是跟着爹娘住的,有时玩得累了,就地睡在这院里也是常事,辛符屋里那床最大,每晚上几乎都睡着三四个男孩。
小铃铛有时候会住在南燕雪屋里,有时候是住在郁青临院里,但他们总有忙的时候。
膏药的药材需得浸制七日,开始熬制时郁青临就没功夫顾小铃铛了,趁这个时候多陪陪他。
他在小铃铛床边看医书,将这一本都翻完了,又望着窗外发起呆了。
翠姑在郁青临心里是很好的人,她就像厨房里不会灭的火种,烧得人心都暖洋洋。
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