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都没想到祝羽书会带我来这里,有些惊讶地跟那人对视,有种自己要被他长辈扒一层皮的紧张感:“要不……你还是让司机开出去,住你那套高层公寓?我的身份借住在这里,不合适。”
祝羽书降下车窗:“它们想你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望见池中游着一群色彩明艳的华贵锦鲤。
“不记得了?”祝羽书按住我的额头检查了下温度,语气凉飕飕的,“你小时候还抱过它们。”
我微微一愣,终于回想我跟祝羽书第一次见面的那天
为尽可能地作弄祝羽书,我登门前预先打听了祝家的事,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单纯模样,细声细气地要他给我捞祝老爷子最宝贝的那几条金鳞玉凤。
而祝羽书竟也真这么干了。
我那时只觉得他没有传闻中那么聪明,甚至还有点笨,居然在我手上吃亏了一次又一次。
现在回过头想想,做过无数坏事的我心虚得呼吸都乱了,不敢往庭院水池的方向多看几眼,干脆借着病装晕,一头栽倒在祝羽书的臂弯里:“羽书哥哥……”
“好好珍惜你现在身为病人所拥有的特权吧,纪青逸。”祝羽书接住我,然后收紧手臂,牙齿略重地咬了咬我的耳朵,似乎别有深意地低声道,“等你烧退了,我就不好说话了。”
为什么忽然说这种话?
……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我僵着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只有睫毛战栗着抬起,又在偷瞄他一眼后飞速垂下,假装无事发生。
应该不会。
我现在连衣服都还没有脱过呢,他不可能知道的。
第一百一十八章
因为心里有鬼,做完抽血和测温的一系列检查后,我独自进了浴室,没让祝羽书帮忙。
洗完澡,我什么都没穿,对着镜子站在洗漱台前,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检查颈侧、锁骨、胸口、腰腹、小腿。
如我预料的那样,全是痕迹。
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绝对能一眼看见。
我黑着脸移开视线,按住发现的淤青,欲盖弥彰地试图把这些印子揉掉。
只可惜收效甚微,除了痛,没有其他感觉。
纪骅那个王八蛋,一点力道都不收!贺子潇也不制止,还一块儿来欺负我!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我放弃了遮掩,跟镜子里泪盈于睫的倒霉蛋对视片刻,然后怒气冲冲地用睡袍把自己裹好,头发也没擦就走出去了。
祝羽书在浴室外等着我,一手拿着家庭医生给我新开的药,另一只手握着水杯。
他本来好像要说什么,但见我此刻气得眼眶通红,头发还在啪嗒啪嗒滴水的狼狈样子,莫名其妙地愣住了,目光像被胶水黏在了我脸上,久久没有移开。
……看什么看。
我喉咙痛,跺了跺脚抢走玻璃杯,先喝了好几口来润嗓子。然后因为懒得再伸手,再加上我觉得一口气咽下这么多药一定会被噎住,考虑片刻后,我低头凑近祝羽书摊平的掌心,就着他的手,把那些又苦又涩的药片由近及远地慢慢舔进嘴里。
祝羽书中途想把手抽走,但被我瞪了眼,就没动了。
屋内静了下来。依一灵叁期久遛八二一腾训群
除了淋浴间滴滴答答的水声、我舔舐时一下接一下的轻微哼鸣,就只有祝羽书越来越显得压抑粗重的呼吸声。
怎么,他也发烧了?
不会是被我传染的吧?
把该吃的药都咽下去之后,困意上涌的我抬起眼皮看了看这人,声音变得有些含糊不清:“你要不要换间屋子睡?我感觉你的体温也在升高,有点危险……”
祝羽书闭上眼沉默片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