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
尤其自己还在打草稿阶段,连拼凑文章时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要被注视。要是心态不好,真的会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扶苏试图用眼神驱逐仁宗,未果。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要面对的是知根知底的亲爹。但对于别的士子来说,那就是皇帝在自己头上啊。没当场过呼吸就很不错了。
算了,忍了。
于是,偶尔有学子写完一段后,抬头活动颈椎时,就会发现官家停在那赵小郎的身边,似乎聚精会神地看着他奋笔疾书。
再抬头,还在。
又抬头时……怎么还在?
渐渐的,有不少学子都发现这一情状。
此刻他们心中涌动的不是同场有人得皇帝青眼的嫉妒,而是十足的敬佩之意。
居然能独自一人单扛官家那么久!
赵小郎,不管你文章写得如何,只要你能写出来,我们就愿意推举你成为抗压的状元!——
作者有话说:[让我康康]
第85章 第 85 章 像是意料之外,又仿佛众……
扶苏的草稿打了半天, 抬头一看时间,大殿最前方的香烛才刚燃过一半。
他不敢大幅度地张望,以免违纪。但目之所及, 周遭的考生们都在埋头苦写, 显然已经进入了状态。坐在这里的原本就是三年间最优秀的一批读书人,拿到一个陌生的题目就无话可说、以至于交白卷的状况是绝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的。
不过, 成稿已经大定, 眉目之间轻松自如的,似乎只有他一人。
反正后面誊抄的时间也很充裕, 扶苏干脆搁下了毛笔, 抻开双臂,正准备伸个懒腰。右手“啪”一下子打在了腰间玉带上, 发出轻微的磕碰响声。
他乍然回头:不是啊, 官家,你怎么还在?
自己刚才假意不把官家的存在当回事, 专心投入在草稿里。久而久之,竟然真的忘了背后还有个人站着。时间已经过去久了, 他以为官家早走了呢, 没想到居然还在!
官家假装没看到儿子驱逐的眼神, 在他抗拒的目光中,用手指捻起他打了草稿的纸,上下左右都翻看了一遍。然后, 就像所有讨厌的监考老师一样, 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噙着笑意施施然离开了。
扶苏:“……”
所以是专门来看我,整我的么?
掐指一算,好像还真是。官家在集英殿呆的绝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他的身边。要不是自己沉下心来进入了状态, 多半要受到影响。官家,你也太坑儿子啦!扶苏在心中腹诽着。
幸好仁宗这一次离开得很彻底。集英殿中没有了被天子巡视的压力,虽然依旧寂静肃穆、落针可闻,但是每个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运笔时速度也更快了。
扶苏慢悠悠地誊抄完一整篇文章后,时间还有富余。他甚至有闲心思考起,别的学生们会怎么写?譬如说苏洵,他登上过语文教科书的《六国论》,以古喻今,意在批判北宋边防政策软弱妥协的。那么,这次殿试的题目,应当给了他许多的发挥空间吧?
扶苏有所不知,此时的相公富弼,正在和他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但他想的要更多一点:这题目是官家自己出的。那么什么样的文章,才算写在了他的心坎上呢?
遇事不决问领导:“官家,您当如何?”
官家面上含着和煦的笑意,滴水不漏地说道:“既然朕方钦点了主考官为富相,自然一切以富相的标准为标准。朕只肖看最后呈上来的数篇备选就好了。”
富弼在心中暗暗道:唉,要是呈上来的人里没有您那宝贝儿子,您又要不高兴了。
最后倒霉的人不还是我吗?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