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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晏几道拍了拍手臂:“快看!”

他抬起手臂,指向了扶苏的方向。

仆人奋力地眨了眨眼睛,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当他终于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时,他家小郎君已经像白鹤振翅般扑进了别人的队伍里。

“成……殿……”

晏几道数步跃至扶苏的跟前,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看了眼好奇的范纯仁、曾巩等人,没记错的话……殿下现在是白龙鱼服吧?

扶苏飞快地使眼色:“咳咳咳!”

苏轼则笑吟吟道:“晏小郎,你过来是想找赵小郎叙旧吗?”

“嗯……对!”晏几道一下子对上了暗号,从善如流:“我就是看到赵小郎你,才过来的。”

他假意唉声叹气地说道:“自从小郎你进了国子监,我就是想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好让小郎你对我刮目相看一番呢。没想到你竟也来了。就算能考上,似乎也了无趣味啊。”

扶苏:“……”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啊?旁边人的视线都要把你射穿了!

他悄悄移动了两步,用自己不大的个头挡掉周围人不善的目光。

范纯仁也察觉到了,补上了剩下那个缺口,假意哀怨道:“我原以为,七郎是因为见了我才赶来的呢,竟然不是么?”

晏几道:“……?”

他满眼都是四个字:兄台,你谁?

范纯仁:“七郎这就不记得了吗?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扶苏:“噗——”

对哦,晏殊和范仲淹都曾一度官至宰相过,政见也没有根本性的冲突,两家人不可能没有过人情来往,登门拜访之类的事。而且,以范纯仁和晏几道的年龄差来算,说不定他还真的抱过小时候的晏几道呢。

所以,咳咳,扶苏,别笑了,要严肃!

他强忍着笑意:“这位是范师兄。”

晏几道:“……”

小晏的脸色忽然十分不好看。明明是个颜控,范纯仁长相亦十分清朗俊秀。但他就是拿不出对颜色好之人惯常的好态度。粉嘟嘟的小脸上嘴角耷拉下来:“范兄好。”

苏轼一语道破了天机:“所以,范师兄真的抱过小时候的你么?”

“……我那个时候还小,我哪记得?!”

“哦哦,那就是真的了。”

“……”

这次扶苏终于忍不住了,就算第一时间捂住了嘴,气声也从手指的缝隙里飞出来:“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余几人也忍俊不禁,眼角眉梢俱是笑意。除了晏几道的额前挂了几道黑线,小团体俱是一片其乐融融。

直到一道声音打破了和谐的氛围:“快往前走点儿啊,马上排队要到你们了!”

扶苏原先的心情在插科打诨中安定了几分,听到这句话又高悬了起来。尤其是看到前面几位考生被小吏检查的样子后,更是惴惴不安了。

“这酥饼是我妻亲手所制,求求大人们,别再拆了,马上要碎成渣了……”

“不行,前几年就有人在食物中夹带。还有这蒜瓣,也一并没收了。”

“啊?那是我醒神用的啊。”

“焉知你是用来醒神还是用气味来传递消息?以前可不是没有先例的。没收了!”

这段对话发生的时候,这位倒霉士子还正在被另一个小吏从衣领检查到袖袋,从裤管翻到了靴跟。目睹了这一幕的扶苏,莫名想到了过年时被押在地上的年猪。

“下一,赵宗肃——”

待小吏叫到了自己的名字,扶苏惴惴不安地走上前去。出乎意料的是,那个负责检查身体的小吏只翻看了两眼他的衣袍,并未上手摸索。唯独揉了一会儿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