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禄蠹蛀虫,亦不乏德才兼备之人。委员会的人选,我们好生挑选一番,不会发生您担心的那种情况。”
“对了,您还没回答我呢,这计划书的作者到底姓甚名谁?可是我们监中的师兄弟?”
梅尧臣:“是监中子弟,不急,你早晚会见到的。”
要说写出这一套策论的人年仅三岁?范纯仁定然不会相信。还是等他亲眼见了赵小郎,了解这孩子的不凡之处再说罢。反过来说,年龄也是梅尧臣搪塞扶苏,不肯正面回答的主要原因。
他担心自己被感性因素影响看走了眼。但倘若不是,连他都一眼觉得惊艳的策论,哦不,计划书,怎么会是个三岁的小孩子写的呢?
那赵宗肃,赵小郎,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的背后,有高人指点?
不对不对,才华如尖锥入衣兜,没有不显露出来的道理,但濮王这么多年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还是说,这小孩是天生的策论圣体?
梅尧臣百思不得其解。
当天晚上,他就写了一封信,寄给了远在陕西戍边的范仲淹:希文啊,我这些日子碰到了一个很厉害的小孩,虽然只有三岁但已经会写策论了。我可没诓你,不信你自己看(附国子监膳堂改革计划书手抄件)。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你说,我该不该劝他早点学完经义、早点下场考科举,早日为我们大宋出一份力呢?但三岁也太小了吧,很纠结。
范仲淹收到信之后,就着烛火,将那份《国子监膳堂改革计划书》对着光默读了良久。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厚厚的收信中找到了好友富弼的,和梅尧臣的信放在一起,对比着看了起来。
三岁,一计打乱宋夏和谈的成王殿下。
三岁,写策论的国子监子弟。
怎么回事?怎么我不在汴京的时候,汴京就开始量产神童了是吗?而且三岁这个年龄,这个战力,会不会太超模了一点儿???-
扶苏哪里知道,原以为投递失败的膳堂改善计划书,甚至惊动了远在陕西的新政首倡者,还让对方感叹起战力平衡的问题。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大方点头:对啊,我就是超模,因为我玩过两次体验服呀。
可惜他不知道,他现在只是背《礼记》背得怀疑人生,趴在桌上摊猫饼的闲鱼。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
“……”
“……”
扶苏独自坐在宿舍里,反复默背着宛如绕口令一样的文字。
唉,他曾经无数次期盼儒学成为显学,谁能想到梦想成真后还能有今天?倘若告诉第一世的他,你有一天会因为儒学显达而痛苦,那个自己肯定会嗤之以鼻。
可是现在,他背了整整一个时辰,喉咙干渴,脑袋昏沉,趴在书桌上有气无力,才将将把十万字的《礼记》背完一半。就连什么时候苏轼不请自来了他的宿舍,他都没有发觉。
“怎么回事?你生病了吗?看起来好没有精神。”一道清脆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扶苏有气无力地回头:“我没有……”
纯粹是背不完书,失去了梦想。
苏轼凑到了书桌前:“嗯?《礼记》?”
他一下明白了扶苏咸鱼的原因:“背不完吗?没关系,我也没背完。看你这样子,肯定已经饿了吧。走吧,我们去膳堂吃饭……不想去膳堂?好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