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娘被他这目光吓得向后踉跄几步,颤着唇,拽住了谢忠庭的衣袖,清丽的面容写满了惧怕,落下两行清泪来,煞是可怜。
她哭道:“妾身……妾身不该奢望,可妾身求求夫人,我女儿年幼,尚未有户籍,求夫人接纳,妾身万万不敢奢望有个名分,只求女儿不必再跟着妾身受尽白眼!……”
林云晴的目光越过两个儿子,落在了冯小娘身上。
她平静地如一潭井水,坐在檀木椅上,端庄而静雅。她虽出自小门小户,可她成了高门大户的夫人许多许多年,早已没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畏缩。
她容貌秀美,气质温雅,而冯小娘虽然清丽,却难掩艳俗。
她让两个儿子退开,终于将那低声啜泣、正扶着她丈夫的手臂,楚楚可怜地哭诉的女人,看进了眼里,连同丈夫柔声细语的低哄,也一并听进了耳中。
林云晴深吸一口气,像是万念俱灰。
她淡淡道:“和离吧。明日我们便去官府。”她攥紧了衣摆,“阿杳已经为守孝和这事儿耽搁了许久,他该去京城了。”
谢忠庭几乎是立即便反对了她,“和离?没可能!”
林云晴道:“我不怕丢这个脸,义绝还是断离我都不怕!谢忠庭,我自认嫁与你十几年来从未有过什么不忠不贞之举,你凭什么不离?!我的孩子因此在东临耽搁三年!他早该在去年开春时便离开东临去往太学任职,可你带回来了你的外宅,阿杳和阿珩为了不叫我受委屈,一个原本该启程去京城,却耽搁在此,另一个通宵达旦忙于生意,还要时刻防着你!”
“你怎么敢啊,你怎么敢!”
她那端庄的面皮被撕开了,露出了心灰意冷的内里,她哭起来,却不似以往那般柔弱了。
她道:“和离,我不管你如何,明日便去和离,你若不来,那便义绝断离!你身败名裂也与我无关,我与你恩断义绝!”
群 43163400③ 整理~2022-03-25 04:2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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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一事并不容易,谢忠庭贪恋外宅,可他又好脸面,死咬着不肯和离。林云晴不肯让步,不是和离便是义绝断离,两厢争执不休,谢杳一时半会儿又离不开东临,同谢霭玉一起,在官府之中斡旋。
而冯小娘同她女儿却在谢府中住得相当安稳,谢春祺暗地里骂了她不知多少句难听的话,回回都叫谢霭玉听见。谢霭玉破天荒地没管他的舌头,随他去叫骂,谢杳虽说厌烦他,但在他骂冯小娘时也不管他那脏话连篇的嘴。两人在这件事儿上相当地默契。
官府极少有谢家这样的案子,多数都是休妻,哪有像他们夫妻俩这般,闹得如此不可开交,脸面都不给对方留的。谢霭玉如今铺子官府两头跑,比以往更忙碌,回去便匆匆睡下,连与谢杳亲近的时候都少了。
两人如今歇在同一个屋里。原本他们两人的院子便连着,隔着一道红墙,谢霭玉没叫人拆墙,只通了一道月亮门,又将两间卧房互通了。
有时谢杳睡到半夜,常能听见谢霭玉那边儿窸窸窣窣的声响,从屏风后望,他疲态尽显,有时见到他,就将他喊过去,抱上那么一会儿。
谢霭玉爱亲他,总将他的唇吻得发麻,还爱咬他的唇珠。有时谢霭玉夜晚不睡,便弄起来谢杳,便握着他的手,教他怎么帮着自己自渎,或是握着两人的性器套弄。
谢杳在这事儿上很羞,向来是闭着眼的,不似那夜的热火。
雪狸在他们院子里玩闹,半夜传来一声娇媚的猫叫,谢霭玉贴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像你,一样媚。”
谢杳心中觉得羞耻,却还是闷哼一声,泄在他手里。
谢霭玉手边没了脂膏,便把精水抹在他的腿根儿上,叫他并紧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