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 43163400③ 整理~2022-03-25 04:2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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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刘远檀面色铁青,听完来龙去脉后,眉心更是挤出来了一个川字。

赵绮月在一旁为他顺气,轻声细语地说话,生怕一时不察,她的外公就又气昏过去,同时又偷摸地瞪一眼金宸,冷哼一声。

太学上下都归着刘远檀管,平日里除去为学生们讲学,还要处理诸多事务。今日难得清闲,和外孙女说着话,谁知外边闯进来个学生,慌张地说了一通,一口气儿险些没捯上来,还是赵绮月先站起身,扶着他匆匆往外走。

等他到了竹居,又好险没晕过去。

刘远檀顺过气,瞧了眼谢霭玉。

他脸上青紫,嘴角也有血迹,反观金宸,身上干干净净,没半点儿伤痕,哪里像是挨了打,竟还倒打一钉耙。

问过在场的人,皆说是金宸动手打了人,但谢霭玉是否还了手,众人皆不知。可看金宸这副模样,谢霭玉显然是没有还手的,还被打了好几拳,只是受了陈琢光一脚。

刘远檀道:“除去琢光,还有谁动了手?”

孔谌道:“先生,我听见外边的动静,去拦他们两个,但金宸打得太凶,慌乱之中我打了他一拳,没用劲儿。”

金宸冷笑道:“没用劲儿?我瞧你是用了吃奶的劲儿!带着拳风呢,好悬没打在我鼻梁上!”

见他们又要吵,刘远檀便止住两人,问谢霭玉:“霭玉,为何同金宸起了冲突?”

谢霭玉这才抬起头,眼底一片静悒,沉静道:“前些日子,尤伴读冤枉我轻薄于他,那日恰好二弟与汀芳在场,否则我十张嘴也说不清我请金宸给我个交代,可他似乎并不想给我,我不愿再多事,便也没再要。”顿了顿,他轻泣一声,“兴许是尤伴读记恨吧,那几日里常常为难我的小童,被杳杳撞破了,又说是我的小童弄脏了他的衣裳,他气不过才骂了几句。我一时冲动,便打了他,可后来我也去领了罚,也赔了银子给尤伴读,让他去治伤……今日不过玩笑着说了一句,金宸便说是我为难他,我气不过,问他要交代,他一时恼怒,便同我动了手。”

说完这番话,又把头低了下去。

他还紧攥着谢杳的衣袖,生怕他像上回一样,一言不发地离开。

谢杳轻叹一声。

原本不想掺和,这回不掺和也不成了。

谢杳道:“先生,兄长向来与人为善,他不愿和金宸动手,所以才挨了这几拳。我与琢光赶到时,他脸上已经有许多处青紫,若不是琢光,恐怕金宸还要再扑过来打上几拳。”

金宸见状又要开口,却被陈琢光给堵了回去,“先生,除了营内的将士,我从不同人动手。若非是他还要再扑来打人,我万万不会踹他这一脚。”

两人一唱一和,把金宸堵得哑口无言,只会冷笑,一旁的尤溪又演不过谢霭玉,两人尴尬地站在那儿,被戳了好半天脊梁骨。

谢杳二人说完,刘远檀又看向金宸。

金宸这时开口,“我无话可说啊,先生,左右我都是不占理的。你心疼你的好学生,明里暗里都是他的对我的错,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金宸这张嘴向来不积德,刘远檀还未得出结论来,便先呛起了他。

刘远檀揉揉眉心,平静道:“金宸,我从不偏袒任何一位学生。哪怕是绮月,在太学,也没有任何的权利。”

“从前我以为你不过是玩心大,有些顽劣,自你入太学,我不厌其烦地与你说,你往后是要顶起家中一片天地的,不该如此荒废,可你并未听过。你身边这伴读的来历我知晓得一清二楚,你与他的那些龌龊事我也知晓!我与你说过,你从不肯听,你不服管教,可我仍没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