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积蓄的仇恨怒火早就在咬破喉咙的那一瞬间随着喷涌出鲜血的而流逝,可他还是停不下来,直到嘴下的人彻底断了气,他才被几只手强硬地拉开。
耳边一男一女的声音,乱糟糟地说:“天啊,这是怎么了……”
“不要声张。快!你先把这崽子带走,我去他屋子里再翻翻……”
后来的记忆都很模糊了,小孩被人带出阴暗憋窒的小矮房,经历过短暂的光明后,又被送进另一间密闭黑暗的矮房,套在他脖颈上捆绑牲口的绳索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很长时间里,他甚至忘了自己是能够张口人言的,也忘了自己还能站起来行走,直到某一天,构筑成密不透风监牢的那道土墙在他面前轰然瓦解。弥漫的烟尘里,他眯着眼,望见明亮天光下,一道朦胧模糊的身影,手持长剑的剑修站在远处,那不染瑕尘的白衣几乎和日辉一般夺目耀眼,阳光照进久违的阴暗室内,灼得他面目发烫,呼吸轻颤,他的一生好像都在追求这样的温度,如今它终于流淌进他的生命里。
太温暖了。
从村子里离开后,温朝玄将他带回山上,收他为徒,但却在好一段日子之后,才发现事情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