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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一抹脸上的灰,拆开零一鸽送来的新信,噔噔噔跑去掀杨棯的营帐。

“杨棯!!!小拖油瓶会喊爹爹了!!!”

才领兵试探过西南王私兵实力的杨棯刚睡下,他被叶勉的动静惊醒,哀怨抬眼,捂住因突来的惊吓而乱跳的胸口,怒斥:“叶勉你有病啊!你孩子会管你叫爹了你来烦我……不对?谁会喊爹了?我干儿子吗?”

杨棯掰着指头算了算,一愣。

“是啊是啊!我们努努力,争取明日把西南王老巢扬了吧!”叶无忧的脑子被信纸末尾的“速归”二字硬控,眼角微微的酸涩化成满腔的思念,他巴不得立马飞奔回京都。

“……你冷静下吧祖宗!我们刚和西南王府的私兵碰了碰,那位金贵世子就赖回府里当门神,昨天才传信过来,说我们再进一步,就用蛊术让你儿子同归于尽!”杨棯猛敲自己眉心,看叶无忧越看越想趁乱起义,暗杀主帅。

“是不是你不行啊,要不过俩天本将军亲自去谈,顺带在百姓面前露露脸。”叶无忧兴致勃勃。

不了解不知道,一了解吓一跳,叶无忧不知先帝究竟耗了多少精力在南疆宣传自己,竟让南疆一个偏远之地,男女老少都听闻自己无往不胜,护卫大景的故事,甚至还有地方在准备修建庙宇……

叶无忧把自己打扮成逃难的小叫花过去问了问,差点被抓去给自己塑了一半的像磕头。

“哦,你是想瓮中捉鳖,让南疆百姓替你出头……多损啊叶勉。”杨棯在魏昭身边时,在魏昭多次脱口而出的怒骂中,了解了先帝在叶勉身上下的大棋,而他恰巧从往太子府自荐起,就追随了萧允安这位准新帝,对先帝没多少情分。

杨棯在听闻先帝算计魏昭的三十万大军的荒唐作为时,就一度被这位先帝硬造叶勉做抗击北蛮战神的脑回路震惊。

北蛮连年进犯,先帝得位不正,后又为了争所谓的天命,荒唐隐匿魏昭,让其和三十万大军一同藏在离叶军营地外的关内,而哪怕叶勉陷入苦战,先帝也不会主动下旨命魏昭出兵,打的就是逼魏昭这位忠臣主动出兵杀敌。而无诏擅自发兵,足以让先帝给魏昭安上谋逆的罪名。

杨棯在听魏昭说完前因后果就蹙紧了眉,如今来到南疆地界,看见本该归西南王统治的区域,竟比京都还崇拜叶无忧,他更是感觉脊背发凉。

杨棯不禁暗暗庆幸:幸好,当年迷路踹开的府邸是太子府……

“我再损有那老鳖孙损?抢皇位自己争不过先帝,逃到西南,不想着起兵夺权,窝囊地把先帝熬走后竟然诅咒我的陛下压不住国运,必遭天谴!他和北蛮可汗勾结,绑架小王爷也早就铁证如山,既生谋逆之心,我替陛下镇压反贼,就是人心所向!”

叶无忧听不得别人说萧允安半句不好,他在萧允安面前表现得不大聪明,但一路摸爬到手握重拳的将军之位的叶无忧,怎么会不知道成王败寇的道理。

陛下因为亲缘稀薄,心生不忍,已经放过这位皇叔一回了,结果西南王还是按捺不住野心,对小拖油瓶和小王爷下手——虽然因为自己机智地勘破诡计,先下手为强假意中招而破局,但这种残害陛下后嗣的事情,下手一回就肯定有第二回……

叶无忧想起早产诞下的小拖油瓶虚弱的样子,越发握紧拳。

西南王自己抢不过皇位,报复先帝就好了,凭什么祸害他的陛下!

他的陛下明明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君主!

杨棯见叶无忧悲愤模样,捂住鼻子往后缩脑袋,拧眉劝道:“那你收着点,别真把那位握着我干儿子性命的世子逼急了。”

叶无忧更郁闷,他看着杨棯也愁:“你不是说小拖油瓶体内情蛊尚未被激活,子母蛊不见面就不会让小拖油瓶和那个玩虫子的性命相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