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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正这么想着,她就要起身,无意间视线扫过床头,震惊发现女人竟是半睁着眼的。

“你”明明没干亏心事,裳熵还是腿软了:“你醒啦,是我弄的吗?对不起。”

床上女人眼皮只掀开一线,显得眸子狭长,黑睫如鸦羽,抱住一汪月下湖水,潋滟光点,朦胧氤氲,与平日惯有的冷漠精明截然不同。

只看一眼,便挪不开视线,裳熵刚要起来的身子又半跪回去。她听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就算猛然压住也无法阻挡。

慕千昙脑子里一团浆糊,就算躺着不动,也好像是在晃,眼前更是光怪陆离乱七八糟,只看见漆黑屋里站着个人,下意识道:“裳熵?”

仅仅是叫了名字而已,可为什么为什么!裳熵整个后脑勺都发麻,膝行到床头:“我在这里。”

慕千昙似没听见,又叫:“裳熵?”

裳熵道:“我还在这里呀。”

女人安静了,可没一会,又用很低的,如同耳语般的声音念道:“裳熵。”

极轻极缓,像一阵微风。裳熵耳朵尖动一动,也用同样的音量回应:“就在你身边喔。”

这次,慕千昙是真闭上嘴不出声了。可表情却不如刚刚平静,眉头皱得更深,唇微微张合,仿佛在忍耐不适似的。

以为是水袋子没发挥作用,裳熵转头想调整下位置。就见女人纤长的手轻轻拂过水袋表面,又拂一遍,来回数次,还捏了捏指尖。

起初她没懂那是什么意思,在发觉女人碰过水袋的指尖肌肤已变得通红时,才反应过来,是水袋太烫了。

“啊!”裳熵差点尖叫,一把将水袋夺过来:“对不起!我太粗心了,真是!是我的错!”

将水袋贴上脸,她焦急道:“我忘记了你体温低,这个对你来说太烫了。这,这没弄伤你吧?”

她急得团团转,换其他修者来说,这一点热度肯定没关系,连痕迹都不一定有,就像她自己。但她师尊可不一样,自从初见起她就知道,这女人身体要比常人弱许多,经不起一点磋磨,稍微按一下皮肤上都要起红痕,更别提烫这么半天了。

她一边着急,一边也不懂为什么作为修者,这女人的身体会如此之差。

她当然不知道这是半妖体质的原因,只想起了盘香饮曾说过的,“小时候很苦,吃不饱饭”,便自动归结给了童年过得不好,坏了底子,才有如今。

越想越是心里酸胀,裳熵忍不住抱怨道:“非得忍着,你都能叫我的名字,就不能直接说一句自己很难受吗?”

“还要我猜,万一我太笨了猜不出来怎么办。”把一头卷毛乱发扎起,裳熵边碎碎念,边去找了块布裹起水袋,确定温度合适,才回到床边。

可有了前车之鉴,又不敢再给她直接放上去。万一这会已经伤了,不先处理一下就继续压着,不是更糟糕了吗?

要确定她有没有受伤的最便捷方式就是把衣服掀起来看一下,但裳熵一想到这件事就抗拒。

她自己可以随便脱衣,因为她不在乎,可师尊不一样,是个换衣服时身边都不能有人的主。趁她喝醉不知道反抗就占这种便宜,等师尊醒了,一定会把她逐出师门,还会说她恶心。

那可不行。

想了又想,裳熵还是伸手,掌心隔着服饰轻柔覆在女人胃部。

就算是刚灌满开水的水袋都不会让她觉得烫,可那里的温暖触感却让她难以忍受般的向后缩,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重新盖上去。

本以为需要很大气力来压制心跳,可刚摸上的那一瞬间,所有旖旎想法一扫而空。

女人很瘦,能清晰摸到肋骨,一节一节,像她扎人的脾气。

只知道她吃的不怎么多,平日看着也清瘦,但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