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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萧显便俯身捏住了江容的脸,缓缓挑眉。

“朕登基的第二天,他就献了投名状,大义灭亲,揭发了你爹”

江容与他眸光对着,瞧着他那讥讽的笑。

江容料到了。

从他登基的第三日,得来父亲下狱,而江令远毫发无损的消息时就料到了。

小姑娘面无表情,瞧似无动于衷,心中却早已翻起了千层波浪。

不是因为江令远。

恰恰是因为他萧显。

他好生狠辣,这就杀了宁元。

因为他眼中容不得沙子,因为宁元背叛了皇权,给她传了消息。

他也好深的城府,好重的疑心。

故意试探她到底有无真正地屈服于他。

好在她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反抗他的事;好在她真的只是想给母亲送些钱财而已,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她死无葬身之地!

他更好狠毒的心,杀人诛心,想她亲耳去听那消息。

害她父母兄长的是她自己的亲人,是她的二叔。

但他也间接告诉了她另一个讯息。

原来,她哥跑了

萧显收起了那股子假意的温和,再度冷声勒令:“脱了。”

江容浑身发抖,颤巍巍的柔荑终是一点点地摸到了身上的镶裘披风,慢慢解开,将那披风脱了下去。

这里比冷宫好不了多少,为今之计,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江容最后一问:“可有外边的消息?”

陈公公压低了声音:“有。”

江容身子微微一颤,美目含水,瞧向那公公。

人却没说下去,道了旁的。

“太子妃是殿下的恩人,亦是老奴与整个东宫的恩人”

他略微浑浊的眼中闪现朦胧泪光,仅仅点到为止。

江容目光闪躲了一下,别开视线,没再问话,亦没再说些什么。

她知晓,陈公公已经猜到,她是用什么,换来了东宫的短暂安宁。

江容起了身:“照顾好殿下。”

言毕,带着宫女离开。

陈公公缓缓应声,躬下腰肢,良久良久。

惠香将适才的事说了出来。

茹翠、春喜听罢,无疑脸色皆变,人人惶惶。

茹翠道:“那他是何意思?”

没人回答,也没人知道,唯知此番是徒劳,希冀破灭。

更甚,东宫之中现在所有人,必须老老实实,不可有半分不恰之举,以免触了那人逆鳞。

惠香三人俱不再做声,但心中皆有所想。

小姐受了委屈。

从小到大,她从未被人那般对待过。

还有便是那香气。

她香香的,旁人喜欢还来不及,不求他也喜欢,但怎么就讨人厌了?

江容这许久皆一言未发,抱膝,捧着杯盏,缩在矮榻上一动未动,只那双水盈盈的眸子时而缓缓轻转。

她心中有着一种极其极其不好的预感。

这时,茹翠想起了什么,再度开口。

“太子妃,您刚出去不久后陈公公来过,说太子醒了,想见太子妃,不过这会子,应该已经又睡下了。”

江容轻轻地点了下头:“我明早再去看他。”

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萧知砚大抵是熬不住的。

这半个多月来,他每日加到一起也不过就能清醒一两个时辰,有时甚至一两天都浑浑噩噩的。

何况,江容现在腿软的很,哪也去不了了。

她将手中的杯盏握得更紧了几分,心中的那股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王元济刚到曲江楼时,恰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