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膝盖中间,想要像蛇形一样将自己盘起来,但人类的形态很难做到,她现在又不能变回蛇形。
她的心好痛,是化形出了问题吗,为什么这么痛?她抬手去抓胸口,手指甲很尖锐,轻易地抓破胸前皮肤,一串串血珠滴落下来。
她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有什么意义,是疯了还是死了,谁会在意?
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因为她没有过在意的人。
但现在她有了,可她在意的那个人不在意她。一切不过是礼尚往来,是人情世故,是正道情义,却唯独没有那份特殊。
原来有在意的人是一件苦差事啊……呵呵。她低低笑着,手抓破胸膛,疼痛让她维持理智,口腔里还满是那正道鲜血的味道,真美啊,美得她沉醉其中,连发疯都忘了。
可她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再不会回来,放任她一条蛇在这个黑暗角落里腐烂发臭。
这红月又如何?有本事杀了她啊,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当年那些人杀光了一切,唯独放过了她?为什么活着,寄托着,期待着,却那么痛苦?
她只是一条蛇……她不愿再想,只一遍遍发狂似的戳破自己的胸膛,抓住那些鲜血送入口中,却又大口呕吐出来。
自己的鲜血太苦了,像眼泪一样苦。
她静静坐着,眼泪和鲜血混在一起,几乎流遍她一整个身体。
没有人会在意她了,就像两千九百八十四年前,那个夜晚,所有人都死了,她被抛弃了,从来没人要她,自那以后她不敢睡觉,日夜修炼,只为了不被噩梦追上。
就在刚刚,她又被季青梧抛弃了,季青梧就是她现在的全世界,可她的世界抛弃了她。
整个世界,连同死亡,都抛弃了她。
头发全都湿透,粘在她脸上身上,也不知是浸透了鲜血还是眼泪,她意识逐渐模糊,很想……很想变回小蛇,找个黑暗的洞穴藏起来躲在里面。
在洞穴里面疯,或者死,都无所谓,只要季青梧走过时还愿意看她一眼,便是甜的。
祝九阴想到她之前为那只鸟立下的坟茔,上面是一支芍药花,她如果死了,希望季青梧能给她带来一枝花。
带什么呢?
带勿忘我吧。
真是个好名字的花。
意识模糊,视线消散,她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连疼痛都变得淡漠,她好像是……要死掉了。
她死掉的话,季青梧会为她哭吗?那眼泪一定很甜吧……
她闭上眼,沉浸在想象中,她见过季青梧哭泣,那张清冷的面容只有在哭泣时会那般生动……
她要在这至高的幻象中死去。
直到……
幻象中为她流泪的季青梧,忽然开口说话了:
“祝九阴!醒一醒!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49章 回来可我偏偏……不想叫你舒服……
季青梧离开房间,在外面沐浴月色踱步,目光几乎不敢投向那间堂屋。
从外面只能看见伞的外层,油纸伞,上面画着一些花鸟图,非常平凡。
但她都不敢去想里面的祝九阴。
能闻到冲鼻的血腥味,祝九阴又流血了,很新鲜的气味,也有可能是整个院子里之前那些血腥。
整个院子里满地都是血,土地都是暗红色,那是祝九阴疯狂时的血,与她做出的水球结合在一起,构成一整个鲜血的世界。
季青梧在满地鲜血中有点呆愣,她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心头酸涩,那种冰冷触感从被抓过的脚踝,一直延伸进入心脏,她的心脏都在狠狠发冷。
对了,她还准备了一些法宝,打开戒指在里面翻找,这是安心凝神的一小瓶高级清露,这是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