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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灵台,辛苦了。”刘益非常客气,平常的臭脸换成笑脸,“慢走。”

那股恶寒又冒出来,她压根不看刘益,大步流星地走下观星台,走出老远一段距离,看向跟在旁边的人。

“元极,你知道刘益为什么转变这么大吗?”

“大概猜得出来。”贺枢解释,“想营造一副与同僚关系很好的假象,也表现自己尽职尽守,为争夺官正的位置增添几分助力。”

“那是不是等人选定下来后,刘益就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了?”她没忍住,搓搓手臂,“太可怕了。”

“应该是的。”

“但愿人选早日定下来。”江望榆随口感慨一句,“很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

“嗯。”

*

天亮后,江望榆不想碰到刘益,特意在角院多待了两刻钟,方才出宫。

走出宫门,她正收起牙牌,眼角余光瞥见刘益,迅速低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听见对方还在后面喊了几声,她全当不知,加快脚步,闷头拐进一个街角。

被一直讨厌的人当众忽视,刘益恨得牙痒痒,又看看宫门守卫以及进出的人员,总觉得全都在看他的笑话。

刘益重重哼了一声,径直回家,换了身长袍,拐过两三条街,在城里绕了两圈,停在一条小巷的中间位置,停在院门口,抬手敲了敲。

等了会儿,门开了,他笑说:“陈兄,叨扰了。”

“这是刚从西苑出来?”陈丰让他进来,重新关上院门,“走,去书房。”

“是啊,在观星台值守简直累死了。”刘益跟在陈丰后边,“要熬大半夜,困死了。”

陈丰的脸色猛地沉下来,声音倒是听不出异样,“那你先回去休息。”

“那倒不用。”刘益看不见陈丰的神情,跟着跨进书房,顺手端起椅边案几上的茶杯,“陈兄相邀,我哪能不答应。”

陈丰反手关上门,在刘益的对面落座。

“陈兄。”刘益故作矜持地喝了一口茶,立刻问,“衙门有什么消息?你在官衙待的比我久,人选定下来了吗?”

“监正大人还在和两位监副、剩下几位官正商议。”陈丰的声音阴沉,说起假话来没有任何负担,“不过,中元节前的一天,吴监正见了江朔华,两人谈了许久,他还去见了叶官正,相谈甚欢啊。”

“当真?”

“自然是真的,我亲眼所见。”

“好一个江朔华!假惺惺地骗我说不想跟我争,暗地里却去找人疏通关系,亏我最近这么客气待他!”

陈丰端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关于人选,刘监副没有跟你透露什么风声?”

“没有。”刘益仰头灌完一整杯茶,“砰”的一声放下杯子,“伯父说吴监正不准他们到处议论,要避嫌,没敢告诉我。”

“我记得……”陈丰压低声音,“刘监副的长子应该快满十五岁了吧?再过不久,刘监副运作一番,以天文生的名义进入钦天监,多在贵人面前露露脸,未来必定前途无量啊。”

“堂弟他……”

“毕竟是亲父子,叔侄哪里比得上。”陈丰径直打断,捋捋胡须,摆出一副真心为对方着想的神情,“你要早做准备。”

刘益握紧茶杯,眉头紧锁,“但伯父一直待我不薄,堂弟比我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那么快升上来。”

“你既然不信我就算了。”陈丰冷下脸,“慢走不送。”

“陈兄!是小弟的错,还请原谅小弟。”刘益赶忙陪笑几句,亲自替陈丰续上茶水,“依陈兄高见,小弟现在该怎么做?”

“江朔华此人依旧是眼中钉,即使这次没被选上,往后必定与你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