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了半本无心道的心法，乔清声终于将心魔压制了下去，他睁开眼，缓缓将人推开，“无事了。”他神情淡淡，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清。

李照临松了一口气，“那就好。”但神情仍十分担忧，“清声，你什么时候生了心魔？”

“在无心道的最后一境。”乔清声淡淡道。

李照临蹙眉，他记起乔清声跟他说过，无心道的虚空镜，他一直无法达到。

“我和‘他’一样。”

李照临沉于回忆，一时没有听清，“什么？”

乔清声的语气很轻，竟有些看透世事的事不关己，“我和师尊一样，和生仙阁大多数已修成大道的先人一样，在突破无心道最后的虚空境时，动了空明一念，从此要与心魔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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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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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碧雪遗仙影

从此与心魔为伴？

李照临震在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仙阁的历代祖师竟都逃不过心魔之苦……难道，是无心道的心法有问题？又或者，凡人想要羽化成仙，就必须要经历此劫。

可清声是替他受过，李照临心底生出了浓浓的自责与心疼。眼前的乔清声还如此年轻，他数十年的苦修砥砺，只一心向道，别无他求，为何还要被心魔如此折磨。

“清声，心魔可有解？”

乔清声偏头，静静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有。”

李照临听他语气犹豫，不由蹙眉，正要询问，便听乔清声幽幽一叹：“但我的心魔，无解。”

“无解？”李照临略一思忖，又问：“还是，你不想让我知道？”

乔清声不答，也不看他，只道：“我带师兄去个地方吧。”

乔清声在前走，李照临跟在他身后，只觉得这道挺拔的背影，在盛夏繁华之末的若木林中走过时，格外地萧瑟而孤寂。

生仙阁内外，李照临没有一处不熟悉。乔清声走的这条路，正通向碧雪潭底的冰窟。冰窟大小数百处，展云起就被安置在其中一处。

李照临以为，乔清声要带他去见展云起。但走了几段路，又发现并不是。四周冰寒之气越来越重，饶是李照临催动风灵护身，还是觉得头脑昏沉，手脚发僵。

乔清声察觉到身后人的不适，缓下脚步，等李照临走近时，缓缓牵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往最深的一处冰窟走去。

“师兄，这里是碧雪潭底最寒冷的一处。”

冰窟之中，飘着烟白色的寒气，四周的洞壁晶莹剔透，上面结出了几簇极品的雪玉矿。冰窟中央，摆放着一方玉床，玉床上有五枚随型的雪玉石，玉石上有明显的封禁。

“这是……师父的？”李照临记的乔清声说过，骨道人的仙人遗影被锁在碧雪潭底。

“是。”乔清声察觉到男人在颤抖，握着他的手将他拥在了身前，“只是骨师叔的影子，师兄莫要太伤心。”

李照临知道乔清声在帮他护体，没有推却，背脊轻轻贴在了乔清声的胸膛之上。他闭上眼，努力稳下了心神，片刻，才缓缓睁眼，道：“清声，解开这些封禁，我想看看。”

乔清声顿了顿，将怀里的人拥得紧了一些，“第一道遗影，附在一件无事牌上。是‘他’亲手给我的。”说罢，解开了第一枚玉石上的封禁。

被禁锢在玉石上的魂息缓缓舒展开来，明明是一道淡淡的影子，但却无比的真实。

“师父……”李照临知道，这才是他记忆中的骨道人。

骨道人的手中，把玩着一件无事牌。他身体不好，此时又病气缠身，一头白发软软的贴在身上、脸上，仿佛一位清风霁月的病仙人。他时而在笑，抿着的唇瓣微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