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要是龙伯,也绝不让人知道,免受囹圄之苦。”
李照临被白麟戳中心事,一时无言,目光缓缓扫过书柜上的熠熠生辉的各色宝物。
他原以为,白麟四处偷窃九界的奇珍异宝,只是为了戏耍解闷,谁知,竟是为了搭建龙冢的灵场,倒教他刮目相看。
“不怪我偷你的镜子了?”白麟见男人眼中已无不悦,忍不住一笑,用食指点男人的眉心,“你还冤枉我偷这些东西是为了寻开心,说,怎么赔偿我?”
李照临避开白麟的指尖,眼角有淡淡的红晕,“你与龙伯非亲非故,替他搭建灵冢,的确是道义之举。若龙伯死后,你能把窃来的宝物归还原主”
“嘘”一听是这些话,白麟伸手挡住李照临的唇,无聊的打了个呵欠,“你是个好先生,但我是坏学生,一受教就要犯困。”他抱住男人的腰,脸蹭在他的颈窝上,“陪我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还没等得到回答,白麟的双眼已经闭了起来。
男人这件外衫的触感好极了,像极了臻品的蚕王丝,但又比冰凉的蚕丝要温暖一些,少了丝滑的触感,却多了几分兽类绒毛似的轻柔,他一贴上去就觉得通体舒畅,头也不涨了,脚也不疼了,哪儿哪儿都舒服……
眼看着白麟头一歪,似是要睡过去,李照临的双手下意识托住他的后脑和腰背。
白麟丢了个盹,瞬间醒了。刚刚好像在做梦,他从云头跌落,原以为会掉落到悬崖下,谁知却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抱紧李照临的腰,整个人彻底倒在他怀里,真软,真舒服。
李照临呼吸之间,满是白麟身上那股熟悉的,仿佛被春日晒过的淡淡的泉水气息。他无奈极了,又不敢松手,只好半搂半抱着白麟,将人拖到了床上。动了动唇,真沉。
“一起……”白麟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已经闭上了眼,但手里扯着李照临的半片衣襟,不肯松开。
但不过片刻,白麟呼吸变得悠长起来,紧捏的虎口便松开了。李照临抽回半片衣襟,凝视着白麟睡颜,脑海中浮现起清晨收到的两封金羽信。
一封来自温尔雅,信上提及天诛以麒麟王的身份哄骗了白泽,控制了整个灵兽族,并在四处搜寻白麟的下落。
另一份来自薛欢,主要问询蛊心虫对他身体的影响,但信的结尾却莫名提及,这个时节的罗刹海,金蚕都快要结茧羽化了,像是在暗示什么。
李照临思忖,这几日,他已闻不到白麟的血香气,难道,是白麟故意隐瞒?他心一紧,趁着白麟熟睡,解开了他左脚上的鞋袜。
虽然已经有所准备,李照临还是被白麟左脚踝上那道抓痕吓到了。
爪痕破开了皮肉,几可见骨,虽然没有在流血,但也没有任何愈合的痕迹,皮肉就这么血淋淋的张开。
这和他当初在白玉邪肩头看到了那几道抓伤,一模一样。但白麟的伤口上,敷着一层白粉,李照临凑近闻了闻,竟是水龙涎丹的香灰。想必,是怕他闻出血液的味道,特意遮盖的。
真是,混
李照临想骂,但又骂不出口。
他从没见过白麟如此无精打采的模样。
这个人,该是春日灼眼的骄阳,是源源不断的活泉,是峡谷的鹰、草原的马,有着不畏旁人闲言碎语的胆气,与融化寒冰与孤寂的热情……
却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李照临望着白麟的睡颜,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
此时,他已不再惊讶于如此清晰的触感,也习惯了手指触摸肌肤,与触摸衣料,或是木头石头时,指腹传来的不同感觉,温暖的,冰凉的,粗糙的,细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