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沫上,看那细密的泡沫渐次破裂开,直到出了三水才勾唇一笑,抬盏饮尽,掀眸对着赵琛缓道:“信你,楚阳这几日如何?”
赵琛抿着笑,暗带了然的目光递了给他,而后悠悠道:“还可,朕给她择了个好日子,原本她还寝食难安,自从朕派人将她府里那个什么侍婢,接了来,她倒是消停了,这会儿估计数着日子呢?”
翟离指尖点着桌面,眉目一挑,淡道:“哪日?”
“除夕。”
翟离一乐,“哪有除夕成婚的?你可真够狠的。”
“彼此彼此。”
月坠云间,弄影留辉。
慈元殿里,楚阳仍是喜忧参半的神色。
自打前些日子敏安来了一趟,好像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泄出几丝去了。
楚阳走后载清就不曾问过她的消息,不曾再去过郡主府,甚至进宫回事都不曾给她递过消息。
敏安提出的疑问不可深想,他才入京,为何置办的不是宅院,而是府邸,他哪儿来的钱?
为何当初在铜陵,明明载府死了人却不见载父前来过问?
载嫣所言载父管不住她二人又
是何意?
敏安去过载府几趟,都是未见其人,他会去哪儿?
郑良与元国公都死了,连决又出现补刀,这是何意?
郑良给载清下的毒是非致命的,这中间是否又有猫腻?
赵琛不再允许敏安前来,只让等到除夕,与载清完婚之后再放她离去。
她有些忧惧,不知载清这些行为背后是何意思,他这突然的冷漠就似撒出去的鱼钩刚钓上鱼,那钓鱼人就被拽进湖底,往下沉去。
楚阳实在有些熬不住这种窒息感,左右纠结之下,也只能先等日子一天天的似滴水般地缓慢流过。
第57章 五十七章他再也起不来了
天光破晓,朝露轻垂。
载清的马车停在载府门口,他掀帘而下,揉着太阳穴缓着疲惫。
若不是要回府拿奏表,他大可直接从柔澜那儿去上值,步至台阶随望一眼,而后便定住了。
载府门柱旁,载嫣披着暗紫掐花斗篷,手捧小炉子,正目光凶狠严厉地看着他。
载清歪头轻轻叹气,而后走上前去,路过她时看她一眼,轻道一句,“姐姐跟上。”
载嫣一路冒火地跟在他身后,待到进了书房,将门一关,她重重将手炉甩在书桌之上,指着他道:“你是不是疯了?圣上已经发话让你娶她,众人皆知。你这些时日在犯什么病?为何不进宫去看她!敏安找了你多少次?我又找了你多少次?你老实说来,你在搞什么名堂?你给我仔细些,娶楚阳才是头等大事,你别给我把事弄砸了!”
载清淡淡听完,目光随性地掠过她的面庞,落在斗篷上,笑道:“姐姐穿紫色好看。”
说完便抬手去按载嫣耸起的肩,拍了拍让她放松,随后勾出一丝奸猾的笑,在她耳边道:“我知姐姐的意思,无非是想等我娶了楚阳,你好安排自己的后路,等不及了?姐姐莫慌,快了。”
载嫣拍开他的手,解开斗篷,旋身一坐,拿灼热的目光盯着他,摆出一副他不解释清楚不罢休的模样。
载清一笑,去桌上拿起楚阳送的那柄扇子,转开看着扇面,扭着手腕一翻一收,做足了神秘莫测的样子,才扭头对着载嫣道:“既然姐姐起了疑心,那弟弟少不得吐露些真话。”
树影婆娑,风起云涌。
那劲浪裹着载嫣翻来倒去,令她分不清东西南北。
她始终坐在那把椅子上惊愣,载清何时走的她都迷迷糊糊不清楚,只觉陷进一个天罗地网之中,挣脱不出。
他原以为,翟离让载清接近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