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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听过弗青乃颂喜楼绝代花魁的艳名。

面对少年一上来便咄咄逼人的态度与显而易见的贬低,弗青不怒反笑。

但见他动作优雅地落座侍从提前拉开的檀椅之上,只轻摇了几下手上那绣着大朵大朵艳丽海棠的团扇,无边风情便尽数摇曳开来。

漫不经心的语调显得雍容疏懒,嗓音惑人:“在下与郡主自然是有情人关系。”

“至于郡主为何要请在下来参加她的生辰宴”

说到这儿,弗青刻意顿了下,随后无比魅惑地朝对面已然生出愠色的崔琅之眨眨眼。

笑得妩媚又得意:“那必然是,她离不开在下喽。”

第72章 七十二条船扯头花忙。

几乎是弗青话音刚落,对面五人便接二连三地变了神色。

其中,当属年轻气盛的崔琅之反应最为剧烈。

只见他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几乎是指着弗青鼻子怒道:“你一个人尽可妻的倡伎,说什么郡主嫂嫂离不开你的鬼话,当真是自作多情、不知羞耻!”

崔琅之此话一出,坐在他左侧位置的温子珩率先转头望向弗青,墨而长的柳眉不由地蹙起,眸中的情绪既惊讶又复杂。

若不是崔琅之开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弗青的身份竟然是位伎子。

在温子珩的认知里,这世上男子堕落成倡伎大多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几乎每个人都有着或凄惨或可怜的身世。

是值得他同情怜悯的存在,但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然而,出乎温子珩意料的是,那些伎子们会在他们这些清白男子面前,所一贯表现出的自卑、回避甚至小心翼翼的神态,弗青全然没有。

对方的神容堪称艳丽而骄傲,像极了宫中最负盛宠的贵君。

不过倒也是,澄玉能在自己十八岁生辰宴这日邀请他来,想必内心十分欢喜对方。

思及此,温子珩眉心蹙得更深,面上逐渐浮现出苦涩的恍然来。

难怪、难怪从前即便闹得再晚,澄玉也从不会在他那里过夜,或许正是因为有弗青这个名动京城的花魁情人在前,所以澄玉才觉得除了写字什么都不会的自己无趣、乏味

温子珩睫毛颤了颤,像是生吞了一大捧黄连那般,苦涩激得五脏六腑都开始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成兰君也终于从楼下少女身上移开眼,墨黑到毫无杂质的双眼直直地注视着对面青年,像是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充满着冰冷的警告。

而沈月殊则仍在状况之外,听了崔琅之的话满脸的疑惑,忍不住侧身凑近了面无表情端坐着的崔琳之,小声询问:“琳之弟弟,倡伎是什么?”

闻言,崔琳之没有说话,反倒是情绪激动的崔琅之抢过了话头。

他十分嫌弃地白了心思单蠢得仿佛白纸似的沈月殊一眼,提高了音量:“倡伎你都不知道?”

崔琅之虽然有些无语,不过沈月殊这么一问,恰巧又给了他一个继续进攻弗青的机会。

他态度傲慢地朝对面人抬起下颌,语气里满是鄙夷与嫌恶:“倡伎是这全天下最可恶、最下贱的一种男人,他们只会勾引女人,尤其是有夫之妇,以各

种手段魅惑她们让其与自己夫郎离心离德、破坏妻夫感情。简直比那过街老鼠还要可恨,人人喊打!”

沈月殊听罢蓦地瞠圆了眼,视线来回在崔琅之与弗青二人身上徘徊,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该不该相信前者的话,又担心自己因此会冤枉后者。

就在这时,弗青以扇掩唇,低低笑出了声。

他长眉舒展,上翘的狐狸眼似是被仙人精心描画过般弧度勾人,仿佛刚刚崔琅之那几句尖锐刻薄之词说的是给旁人听一样,笑得自在又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