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睬,这便是陛下所说‘老实人’的由来。”
言子邑一笑。
怪不得混蛋二哥天天吐槽礼部任务重,不过,这位尚书——
这是演得过了吧?
哪有把大领导晾在外边的?
“那这个陈尚书,是不是想表现即便是陛下在旁,仍然尽心公事,有些过了呢,没把握好?”
“你指卖直取名?”
这还
有专业名词,言子邑点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靳则聿思索了一下,答,“倒也不像。”
言子邑想了想,他上位秉权者,识人之明,看人的本事肯定要比她厉害多了,而且看问题的角度不太一样,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想知道他是怎么看她的,但就怕结论太残酷,就同家长问老师这学生资质怎么样,答案出来有点忐忑,正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从两个府上连通的月洞门穿出,虽只隔了一道院墙,王府的气象和这里却有不同——
王府的气象和靳则聿本人的威严端谨是保持一致的。
隔着院墙这一处沿墙捆的都是竹。
风一过零星还有水珠飘过来。
沿着石子径绕过池边,这一处幽幽静静。
宅子那头却人声嘈杂,有一男子的声音带着嘶吼。
步子愈近,
靳则聿的“气味”也有变化。
她很识相得不再开口,跟在他身侧稍退后了一些。
两人往那灯火聚拢处走,穿过一进院落,远远就听见有男性独角戏般带着嘶吼的控诉声。
听上去很愤怒,就是听不太清楚,
靳则聿踏进人群。
通报的人嗓子不低,但因为太嘈杂,被盖了过去,显得有些尴尬。
院里许多人是靳则聿踏到跟前才发觉的,一见都有趋承之色,或是忙弯着腰行礼。
这头渐次的安静倒成了另一种“动静”。
言子邑这里看过去,有一个身影袅袅,特别显眼,侧身立在门扉中央,发髻顶在一个弧度非常饱满的头颅骨上,带着看戏一样的笑容,一个高挺的鼻子打在屋内的烛光中,中间起了一个小小的节。
就一个侧脸,不用转过来,就知道是个美人。
似乎也发觉了动静,慢慢折向他们。
定了半会,明显像是深吸了一口气。
接着撩了额前散发,一双眼睛亮出来。
看见靳则聿的时候眼光非常复杂,透转到她的时候,又带着一股倔强。
突然,就在这时,一个男人赤着脚从那屋前的石阶上走了下来,穿了一身素布白袍,头发有些乱,从石阶下来滑了一跤,顺势扑跪下去。
缓缓叩了一个头。
“弟弟,给哥哥,嫂嫂请安。”
他说话声音很慢,有一种戏腔。
原本拉扯着他的仆人们本想追下阶来,突然见到如此,也忙都匍匐在地上。
院子里出奇的静。
那男子叩完了头,立起膝盖,跪立起来,顺势将头发甩在背后,人像是醉了,更像是疯了。
眼神却很冷静。
言子邑一直以为靳三爷是一个纯粹的酒鬼。
没想到竟然五官立体,头发一半束起,一半披散,还有几分风流谋士的味道。
他直着身子,声调中带着一丝鄙夷的笑意,环顾一下四周,高声道:“怎么了?这院里都是有口舌的,怎么都静了下来,不是有是非说是非,没是非也能凭空起风浪的主,怎么?见着‘你们靳王大人’……”
他抬手平举示意靳则聿的方向——
“都哑巴了吗?!”
他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
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