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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家是皇商之首,而罗州草药多,会医的人也多。

要是这婚事成了,那她请罗郡王妃推荐两个可用的太医,并不算难事罢?

*

等到了朝阳殿,迎面出来韩栖云令沈

知姁的脚步一顿。

大约一月未见,韩栖云脱下了宦官服,稍微整了头发,显得漆黑的眼瞳愈发引人注目。

他身着藏青黑边的夜影卫服,腰间挂着描金刀鞘,已经初显督公的风范。

沈知姁迅速调整了神情,做出一副惊讶又慌张的模样,拉起风领,将大半张脸都埋在狐茸里头。

韩栖云面色板正,脚步微顿,利落地行了个拱手礼,就继续直走离开。

只在行礼时微微张口,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北疆。

沈知姁想起昨日尉鸣鹤对自己的询问,秀眉轻挑:看来她猜对了,尉鸣鹤对平郡王提早起了疑心,并莫名顺带着对昌王有所怀疑,将韩栖云派去北疆探查。

她微微握紧手炉:既然今生尉鸣鹤有所怀疑,那她就要加紧动作,让藩王谋逆之事提前,打尉鸣鹤一个措手不及。

从前世在丞相府中搜集出来的证据,藩王谋反离不开丞相府的推波助澜和暗中帮助,最后在尉鸣鹤全面打压丞相府时爆发。

现下尉鸣鹤并没有对慕容氏下死手的准备。

那沈知姁并不介意做提早压死骆驼的拿一根草。

她要在后宫中,从宠爱、位份与子嗣上全面打压谨婕妤,逼得丞相府有所动作。

然后再利用一个虚无的孩子,唤起尉鸣鹤的杀心。

第66章 “有孕”“微臣恭贺陛下,恭贺昭仪”……

沈知姁一路敛眉沉思着进了御书房。

“臣妾参见陛下。”她如常行了个礼,然后看见尉鸣鹤长身玉立地站在窗边,颈间围着自己送的金银二色绣蝙蝠纹风领。

沈知姁立时察觉到一点儿不对:御书房的炭火只燃了往日的一半,不再似春日暖阳,而像初秋,暖中带着冷。

“阿姁来了?”尉鸣鹤缓缓踱步上前,将沈知姁扶起,伸手将罩了女郎大半张脸的风领拉下,眼底是满意的笑意:“怎么裹得这么严实,也不怕备被闷到。”

“臣妾一时不妨,与前朝的大人撞了个脸对脸,慌乱之下就将风领给拉上了。”沈知姁樱唇轻抿,娇面上泛起浅霞。

只是眉头依然微蹙:“不过,臣妾觉得那大人似乎有些眼熟,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尉鸣鹤唇角露出笑意,轻声道:“许是他长得面善,阿姁不必挂心。”

“是。”沈知姁轻声应了,转而说起今日面见罗郡王妃之事:“陛下,您都想不到罗郡王妃请太皇太后与臣妾做什么。”

“哦?她说了什么?”尉鸣鹤心情愉悦,配合着询问。

沈知姁眉眼弯弯:“罗郡王妃请咱们帮世子看一门好婚事呢。”

“没想到臣妾年纪轻轻,也能当上媒婆。”

听闻是此事,尉鸣鹤眉头舒展,点了点沈知姁的鼻头:“郡王妃主要是请太皇太后呢,倒给你脸上贴了个金。”

“臣妾哪儿有贴金,适才郡王妃还拉着臣妾说了一大段话呢。”沈知姁将方才与罗郡王妃的说话内容有选择性说出来,口中叹道:“臣妾听着郡王妃的陈情,心中很是感慨。”

尉鸣鹤轻笑一声:“阿姁就是心软。”

他微微抬眼,眼底似有深光:“阿姁是怎么想的?”

“臣妾虽然觉得罗郡王夫妇的故事动人,也为罗郡王将要降爵感到可惜。”沈知姁与尉鸣鹤对视,眸光真挚:“但到底是他们当年自己做的选择,也怪不到旁人身上。”

这话说得尉鸣鹤赞同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