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周镜。
“喂!看到我这么害怕,脸红成桃子。”周梨逛了几步,投来视线,眉毛和下巴都高傲地昂着。
没有啦,脸红成桃子是因为你哥。
“伤口怎么样了?”周梨盛气凌人地问。
邢葵瞥了眼手掌,纱布渗出的血已经凝结:“还行。”
周梨也看见染血的纱布,嘲笑:“活该你流血,谁叫你帮我挡刀,你圣母吗?”
“别乱用褒义词。”邢葵一秒不迟疑地反对,不喜欢有人用本属于女性的褒义词骂女性,而且,“我帮你是你没真想伤害我,你要真想害我,我才不挡刀,我会抓住那把刀往你动脉上扎。”
周梨愣怔一下,撇过头装模作样地看天花板,耳朵诡异地红了:“那你愿意原谅我咯?”
邢葵鼓足勇气:“不愿意。”
“哼。”周梨墨镜下鼻孔哼气,扭身噔噔噔走出门,玫红色皮草长毛在空气中一晃一晃。
以为她被气走了,邢葵想放出周镜,刚偏过头,听见一阵轮子滑瓷砖的响声,门口处,周梨涂玫红色甲油的手拉着一辆小推车重新涉过门槛。
推车上
一个个盒子袋子,叠得极高。
一路拉到邢葵面前,周梨捧起最顶上的透明蛋糕盒:“喏,金诺言的春日限定蛋糕。”
邢葵接过来。
周梨接着拿起第二件医药箱:“喏,家用医疗用品套装。”
邢葵把蛋糕放地上,接过第二件。
周梨随后拿起第三件:“爱马仕拖鞋。”
有点贵重,邢葵把医药箱放地上,接过第三件。
第四件、第五件……第N件……
推车清空,邢葵脚边已然放满了东西,方盒纸袋大大小小地将她包围,正对面,周梨昂着下颌,状似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下能原谅我了吧?”
邢葵眨了一下眼,会意:“不可以。”
“你这人怎么这样!”周梨立时绷不住,破防喊出声,气愤得用细高跟接连蹬了好几下地面,“我都送你这么多东西了,你还不原谅我!你怎么敢不原谅我!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吗?”
邢葵想了想:“一个不红的明星。”
周梨噎住,随即更吵闹地大吼,脚跺地板,手膀狂甩,唾沫星子乱飞:“谁说我不红了!谁说的!我去年还拿了微博发疯戏最逼真女艺人!”
你还用演嘛,邢葵小声:“实至名归。”
“就是!有眼光!”周梨得意得挑眉挺胸,哼哼唧唧,“那你现在想原谅我了吧?”
她是得过奇怪奖项的艺人和她有什么关系,邢葵为难地看看周梨:“不想。”
“你!再不原谅我信不信我打你!”周梨挥起拳头。
漆黑的门后,周镜正靠在门边倾听,避免周梨缺乏分寸,听到周梨嚣张跋扈的发言,墨眉一蹙,转动门把想现身,怎料,门刚推开一条缝,扑咚一声,周梨戏剧性地扑到邢葵腿边。
饶是沉稳的周镜,都不由愣了愣,透过门缝望去。
邢葵也很懵,低眼,周梨不顾形象地锁住了她两条腿,跪在她身前嚎啕大哭:“你原谅我嘛,我知道错了,我一晚上都没睡得着觉,脑子里都是你保护我的样子,我凌晨就出门给你买东西,你原谅我嘛,不会有下一次了,呜呜呜呜。”
“你松手。”邢葵后背都冒起了鸡皮疙瘩,周梨唰地取掉墨镜,泪水从两只画烟熏妆的眼里下雨般掉,一点不见此前傲慢孔雀的样儿。
“我不松!就不松!”眼泪甩上邢葵奶黄色睡裤,周梨耍无赖,“除非你肯原谅我,否则我拿针将我缝你的腿上。”
她竟真拿出一根针!细细长长,十分骇人。
好神经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