鹣鲽情深的夫妻。
容翊淮见她没有抽出手,刚刚高悬的心也放了下来,愈发将那只柔荑在手心来回轻轻摩挲。
而宋湘灵的面色也就愈发古怪起来。
不是,在祖父面前有必要这么装吗?她手心都要被捏出汗了。
宋士威亦扫了一眼二人握着的手,了然地笑了笑:“阿灵,这只弓你今日就带走吧,让翊淮在院中立几个箭靶,闲来无事时你们俩也可以练练,就当活动身体了。”
容翊淮自然是愿意的,却听见宋湘灵撒娇道:“我才不要呢,我就要把弓留在这儿,否则以后回家,我就没有趁手的弓箭可以和祖父再一较高下了。”
宋士威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头:“都嫁人了,还是这般小孩子脾性。咱们将军府里有多少弓,还差你拿来跟我比试的一把?”
宋湘灵被戳了脑门,依然很开心,又佯装被戳疼了,又和祖父闹了好一会儿。
容翊淮便在一旁看着,唇角不知不觉也勾起了笑意。
宋湘灵从小便是这脾性,只是他亦记得,宋将军和应将军在北境捐躯的那一年,她一下子性情大变,整日闷在房里不出来,与以往几乎所有的好友都疏远了往来。
如今却又恢复成了从前那样,可见宋老将军花了多大的精力,才重新将她娇养起来,成为如今全无烦恼的样子。
他也会的。容翊淮想。
因着中午已经喝了酒,晚上宋湘灵、阮芪、朱红轮番劝,终于让宋士威放弃了再开一坛酒的打算。
如果再灌一坛下去,今晚容翊淮恐怕都要在将军府过夜了。
夜色逐渐浓重下来,也到了两人应该离开的时候。
宋湘灵极为不舍,又在房内陪宋士威说了好久的话,阮芪也在房内,亦是细细叮嘱了很多。
窗外更深露重,便只剩下容翊淮和宋英锐两个人。
他们俩本身无什么话可说,站在院内候了一会儿后,宋英锐率先开口:“我听说那时给将军府递聘书的人多得不得了。”
容翊淮抬眼,淡淡看他。
“但如果是你,我觉得挺好。”宋英锐伸手折下一只草芽在掌中把玩,“毕竟你知道很多阿灵小时候的事,所以你清楚在她面前不能说什么。”
“她若嫁了其他人,关于宋将军和应将军的陈年往事,要谁去同她的丈夫讲呢,又该怎么讲呢?”
“她不会嫁给其他人。”容翊淮却道。
宋英锐微怔,有一种他自己说了半天,眼前人只听进了半句的错觉:“是吗?但你不也是在燕王和她退婚后,才向她提的亲吗?”
这是事实。容翊淮无法反驳。他其实有些后悔自己那时候接下圣命远赴北境,天高路远,连她订了婚的消息都是在一个月后才知道。
那日他口中祝贺,背地里却在无人处,将自己的手掌掐出了血。
可如果他没有接下圣旨,没有立了那功,或许和她家提亲的事便不会如此顺利。
百般因由纠缠在一起,哪怕是容翊淮也理不清楚。
“每年春天,对阿灵来说都是很特殊的。”宋英锐意味深长地看向容翊淮,“我能看出来,她对你还没有完全敞开,把握机会,别放过了。”
容翊淮眸色微动。
过了一会儿,宋士威和阮芪将宋湘灵送出来。
宋湘灵似乎哭过,眼眶有些红。看得容翊淮心里又急又忧。
他能理解她的情绪,但总会禁不住地想,和他一起回家,就让她这么不高兴么?
宋士威揽着孙女的肩膀,将她送到门口,口中还在宽慰:“没事,出嫁那日不就和阿灵说过吗,丞相府和将军府很近的,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阮芪也附和道:“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