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天空群星闪耀,海面波光粼粼,远处的篝火正可着劲儿向天上冲。这些都让他隐秘的欲望显得那么大张旗鼓。这不符合绅士的做派。
“你说清楚。”吴裳说:“我好奇。你爱我我怎么不知道?”
“没事,你以后就知道了。”林在堂说:“从前我做得不好,的确算不上爱。以后敬请期待吧。”
“切。”吴裳从他身上下去,摆摆手豪气地说:“爱不爱不重要啊。如果我走了这么远的路,还满脑子是一个男人究竟爱我不爱我,那我真是白活了。”
“是的。”林在堂说:“你始终知道自己要什么,这是你永远都不会消散的独特魅力。”
林在堂是了解自己的,他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吴裳。他喜欢她忠于自己,没有迷失在任何地方,也不为任何人改变。她受得起流言,难过了也不过是哭一次、闹一下,但转眼又会去战斗。她的生命力那么顽强,他从没见过什么人,像她一样顽强过。
他们两个安静下来。
这时吴裳又想起她的工作,她直接对林在堂说:“综合体开业,你作为最大的股东,也要来站台。”
“好。”
“我还有一些工作交给你,可以吗?我僭越吗?竟敢给企业家林在堂派活!”吴裳玩笑似地说。
“别。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创业者,吴总有活尽管派。”
“好啊。”吴裳说:“那我就说了啊。我要给你两个活:第一,综合体开业的嘉宾,目前我们能请到的咖位有限。需要你出面,动用你前几年的影响力,尽可能多地请一些来;第二,媒体。我们需要请一些业内顶尖的媒体过来,帮我们发布新闻稿,这些虽然廖恩宏说会去安排,但我希望你也显一下神通。”
吴裳分配工作是有逻辑的,林在堂这种就让他去搞定那些她当下也够不到的人。毕竟星光灯饰和他自己的影响力在那,做起来比她容易得多。
林在堂无奈地笑了:“你真的太懂怎么做事了。”
“跟你学的。”吴裳说:“当年你发现我适合做销售,力排众议让我去星光灯饰做销售,淘到第一桶金。我从这件事上学到该怎么把一个人放到最合适的地方去,发挥她的最大价值。”
“你能这么想就好。我从前会担心你会怪我这个举动,因为它为你后来带来很多的麻烦,包括你从星光灯饰的离开。”林在堂抱歉地说:“我不知你怎么想,我到现在都无法释然。我对自己当年能力的局限感到抱歉。”
“如果我到现在还这么想,那我应该走不了太远。”吴裳拍拍自己的心口说:“林在堂你知道吗?我也在不停地反省,我强迫自己拥有开阔的心胸,和我压根就不理解的强者思维。当我不拘泥于那些东西以后,我发现,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离婚时候针锋相对,根本看不到对方身上任何一点好。恨不能把对方抽筋断骨付之一炬,也想过不死不休地纠缠报复。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再回头去看,就发现了当时她并没发现的很多微小的痕迹。林在堂对她并非全然的恶,她对他也并非是全然的恨。当时所有的情绪都夹杂在复杂的事件里,他们都各有立场。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给对方留有一条生路。
那条生路,是他们对情感的慈悲,和对当年他们的交代。
跳回去看,云淡风轻了。
“感谢你把所有的钱都留给我。”吴裳拍拍林在堂肩膀:“虽然那是你付给我的报酬,但我有时也会想,如果我碰到的是一个道德卑劣的人呢?那我一无所有。所以林在堂,你的底色是善、是正直,这赢得了几乎99.9的男人。这算是我的幸运吧。”
“不敢当。”林在堂说:“过往仍有对不起你的地方,感谢你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