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西昌虽然这些年来国力逐渐衰退,武力装备也及不上昊国,但也没衰败到民生凋敝、政局混乱的地步,和昊国的实力差距并不至于悬殊。
所以它怎么会刚一遭到昊国军队的攻击,就立即溃不成军了呢?
关于这一点,棠溪珣一直猜测,或许是自己不在京城的时候,暗中发生了某件很严重的灾祸,造成了一切的转折。
但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的端倪被一点点挖掘出来,他逐渐意识到,事情并非如此。
如果按照薛璃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早就已经被渗透的不成样子了。
如此的不动声色,布局深远,又能够一口气买通这么多身怀绝技又一心效忠的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片刻之后,薛璃充满嘲讽地冷笑一声,说道:“真是烂到根里面去了。”
说话的同时,前世那哀鸿遍野的场景与赌场里的纸醉金迷交错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
薛璃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皮肤,太阳穴处又传来了那股隐隐的疼痛之感。
这种疼痛就像锥子一样一直钻进他的脑髓里,让他陡然又生出了那种熟悉的烦躁——想把一切都全部毁掉的烦躁。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手伸过来,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然后钻进了他的掌心里,让他握住。
“你别再使劲攥拳啦。”
棠溪珣说:“不然现在我就要疼了。”
薛璃一怔,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被阳光点染成温暖的橘色,心里逐渐被一种温暖的情感填满。
他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下,忍不住握住了棠溪珣的手,这次,力气很轻柔。
棠溪珣说:“没关系的,不管怎样,咱们现在不是发现了吗?只要知道了问题所在,一定可以想到办法解决。”
棠溪珣的语调依然很温和,但却奇迹般地让薛璃急躁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甚至连头疼都有所缓解。
他想,是啊。
不管现在的处境多难,都要比上一世好上很多,更何况最重要的是,棠溪珣还活着,这次绝对不会再离开他。
“你说得对。”薛璃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棠溪珣的头,说道,“有办法。”
办法说的自然就是要和管疏鸿领兵假意冲突的计策。
薛璃拿出一张地形图,示意棠溪珣看:
“从京城往北出去五十里,就是龙腾峡,过了龙腾峡,只隔一座云落山的山脉,就是昊国的领地了,那里驻有一支军队,应该就是管疏鸿来到西昌之后,为了保护他而派驻过来的。”
棠溪珣点了点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
这支军队可以算是管疏鸿的私兵,是对他安全的一种保障,不光能够给西昌以威慑,也对于昊国国内一些心怀不轨的人是一种警告。
不过这么多年来,管疏鸿也从来没有调动过这支军队。
“我查到的这些可疑势力,背后很可能与昊国有关,我想他们的目的无非就是将西昌搅乱。”
薛璃道:
“如今我和管疏鸿假装不和,这出戏也唱的很多人都信了,所以我可以趁这个机会约他在龙腾峡一战。我们在那里鹬蚌相争,就是千载难逢将我和他都一网打尽的良机,那背后谋划之人也多半会全力出手。”
薛璃的手指在地图上一点:
“峡谷上方有一片密林,我会在那里再藏下一支伏兵。到时候如果引得那股背后的势力现身,我、他、还有这支伏兵,正好可以三面包抄,对方必败无疑。你觉得如何?”
棠溪珣沉吟了一会,慢慢地说:“我觉得可行。但有个问题,你既然说这背后的势力跟昊国有关,现在却要让管疏鸿跟你一起配合对付昊国,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