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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还好吗?我看你有些清减了。”

这话他刚才就想问,此时总算说出来了,虽然语气平淡,但手心里紧张地有些发汗。

毕竟是头一次这么问人,说实话,有点肉麻吧?

但他是真的想知道,不问就老惦记着。

这一段时间的参悟已经让他明白了,人不能和自己的心抗着,否则只会越陷越深。

棠溪珣回答的倒是自然:“这几日挺好的,可能是天气渐热的缘故,吃得少些,多谢管侯关心。”

又是这种虚头巴脑的客气话!

管疏鸿皱了下眉,又说:“上次的事,是我唐突,我该向你赔礼——”

他说到这里,脸上微微发热,仍是忍不住抿了下唇,悄悄看了一眼棠溪珣,怕他是因为这件事在生气,自己一提,更要羞恼。

棠溪珣却伸箸夹菜,轻描淡写地说:“无妨,我也有不对的地方。”

“啪”地一声,他听见管疏鸿将筷子搁了下来。

没等棠溪珣抬眼去看,对方的手已经伸过来,托住了他的下颏,轻轻抬起了他的脸。

阳光从窗外洒进。

棠溪珣的脸在午间的阳光下更显晶莹动人,挺秀的鼻梁上仿佛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而双目微抬,终于也看进了管疏鸿的眼底。

隔过那一夜的亲密之后,两人再次彼此凝视。

可是这些天每一个没有见到棠溪珣的日子里,这人都会像狐仙鬼魅一样入他梦来,敲骨吸髓。

以至于早上醒来,发现一切是假,他竟然会惊恐地感到自己的失落。

管疏鸿甚至想,假若不是梦中棠溪珣的身影自己散去了,他会不会根本就不愿也不能醒来。

这太可怕。

但如今,在这种绝对清醒的情况下,他看着棠溪珣,如正视自己心中的情欲,却发现,心中的渴望不减反增。

这人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

管疏鸿近乎疑惑地看着棠溪珣,他探究的目光让棠溪珣轻抿了下唇,于是管疏鸿又想到了那一天,他把这片唇咬在齿间的触感。

其实那时间很短,他的舌尖甚至沾染了一点濡湿,却并没有探索更深的滋味,两人便分开了,可是仅仅那一瞬间,就让他这些天都不得安寝。

管疏鸿觉得棠溪珣这人也是如此,轻轻触碰时是那样柔软、缠绵,可再想与他更近一点,就会碰到那紧闭而坚硬的牙关。

不能再这样了。

一瞬间,心中终于做出了某个决定,管疏鸿冲口说道:“除了向你赔礼,我还有其他话要说。”

棠溪珣道:“请讲。”

管疏鸿吸了口气,说:“你上次说的话,我想了很久。”

棠溪珣道:“哪句?”

他说的话可多了。

“就是,就是那句——‘你让我得手一回,说不定我会发现你也不过尔尔,往后也就不惦记了’。”

管疏鸿重复的时候,脸有点红,说完之后顿了顿,道:“我觉得有道理,要不……”

“要不我们就试一试吧。”

他凝视着棠溪珣,轻声说:“我这些日子……咳咳,总、总是会去想到你,想怎么忘记都……做不到。”

管疏鸿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好不好,对不对,是不是冒犯。

而除了这些之外,一个常年视情/欲如猛兽仇敌一样的人,要承认自己动了情,也是非常羞耻又违背原则的事情。

可是也没别的法子了,他一字字地说着,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早没了刚才谈笑断剑的气势。

棠溪珣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

在管疏鸿说出这句话的一刻,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