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8 / 27)

是,简直是不打自招。

她在元祯身边做得好好的,就算遇到个合眼缘的,也不想那么早嫁人。

还好萧夷光没有继续探究她们的关系,转而问道:“曹将军,招抚流民的事做得怎么样?”

若是差事忙得如火如荼,她至于能偷闲跟阿柔私会吗。

不提倒罢,一提起来,曹楚气得直跺脚,她青筋暴起,指着江面的行船骂道:

“营寨开头两天还好好的,不知是哪个王八蛋,造谣我们招募士卒是为了让他们当排头兵,去白白送死!”

“这下好了,流民们就是饿着,也不肯参军。世家们还趁火打劫,拿出几箩筐银两铜板,就把这些人全抢了去。”

“咳咳咳,你少说几句。”

苟柔又是咳嗽又是使眼色,到底没拦住曹楚,南北两岸谁不知道兰陵萧氏买的人最多,她把实话全在太女妃面前说出来,这不就是当面打太女妃的脸吗!

萧夷光看了眼苟柔,目光严肃,教她不敢再跟曹楚通声气,才问:“为何不查造谣生事的人?”

“怎么没查?还会有谁,不就是——”

曹楚及时住了嘴,她方意识到面前人的出身来历,就耸了耸肩,不敢再说实话:

“总之,营寨招了不到八百人,江面上全是世家的船,营寨若想组建军队,还遥遥无期呐。”

殿下不在,她一个小小的偏将,在营寨说话都排不到前头,更别说有能力同世家做对了。

第54章

靴底不耐烦地蹭着地上的沙石,曹楚收紧抱着包袱的胳膊,憎恶的看了眼江边的船:

“太女妃放心,殿下既然将这件事交给末将,末将就不会辜负她的信任。大不了末将带人渡江,往北再走两百里,把流民们提前募来,这样就算有人想捣乱,也只能干瞪眼。”

“啊?”

苟柔心里咯噔一下,阻止道:“你可别凭意气做事,北岸又是羌人又是流民帅,盗贼横行,他们哪能容你肆意妄为。”

“那就找块兵马少的山头——”曹楚又被瞪了眼,声音渐渐低下来,脖子依然梗着,不服气道:“那总不能也去造谣他们吧,我做不来。”

“你个死脑筋!”

苟柔劝她不听,只好望向萧夷光,求助道:“太女妃,您劝劝曹将军,殿下把士卒全带走了,大营只剩新募的京口卫,这点人又没打过仗,真要过去了,就是去送死啊。”

曹楚将头扭到一边,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阿柔还是太单纯了,太女妃能说出什么好话?她自个就出身兰陵萧氏!国难当头,谁不是只为自己的门户算计,她怕是巴不得营寨招不到人,好全给自己娘家送去。

干枯的树枝挽留不住黄叶,只能任由东风将它们卷走,空中只剩下叶落的沙沙与流水的轰鸣声。

不时有落叶从耳畔、肩头飘过,在草木的清香中,林中四人都静悄悄的,一个赌气,一个焦急,还有两个面上掩不住尴尬。

萧夷光脸色变了变,嘴角的笑意霎时没了,她慢慢道:

“世家与京口卫争人之事,由我去斡旋。至于现在的境况,咱们不能束手待毙,但也不必深入北岸去募兵。”

经历过家破人亡的剜心之痛,面对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亲眷,萧夷光不会没有私心,她下嫁给元祯,便是图谋家族的再兴。

可亲眼见到京口卫的窘境、世家的猖狂后,萧夷光发觉自己已经置身在国与家的分岔路口,无论踏上哪一条,都是不能回头的路。

元祯于国事上不留情面,袒护萧氏,萧夷光就不得不与她分道扬镳,选择元祯,兰陵萧氏则会受到世家的攻讦。

世家围攻事小,但谁敢保证元祯的宠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