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发觉这件衣物上竟没有一点气味。两人倚得这么近,车中不该只有她的海棠信香,太女的信香怎么一丝也闻不到?
太女体弱多病,莫不是在人道上也有隐疾?
“八娘穿好衣裳了吗?”
得到肯定的回答,元祯才转回头,看萧八娘静静跪坐在地,濡湿的秀发洒落在肩头,丰肌弱骨的身子披着自己宽大的衣裳,有股说不出的诱人美丽。
元祯心中痒痒的,像一万只蚂蚁在上面爬,她注视着八娘,目光一寸寸从她饱满白皙的额头、弯如秋月的蛾眉,抚摸到丰润的丹唇,感觉心跳加快了节奏,每一次跳跃都会引发莫名的悸动。
在寡廉鲜耻的宗室里,元祯继承了阿母郑氏善良温顺的品格,是淤泥中难得的清流。
尽管她沉醉在萧八娘的美貌里,也虚张声势的逼她同乘,却是以牙还牙的成分居多,并没有真的想趁人之危的打算。
直到仔细端详过八娘的容貌,元祯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八娘去了会稽也要联姻世家,左右都嫁不了意中人,这个婚配对象为什么不能是自己呢?
想到这,元祯猛拧了下大腿,虽然没什么感觉,她还是吓了一大跳。
自己这副身子,连广陵城的世家坤泽都嫌弃,如何配得上倾国倾城萧八娘?
这种念头只是一闪就过,元祯不敢再想,转眼瞥见萧夷光的膝边已经湿了一片。
身体泡在冰冷雨水里不好受,八娘身子娇贵,在她这却只能默默忍耐,她道:“你身后的包袱里,阿柔装了只锦垫,拿出来坐着吧,不然膝盖要跪坏了。”
“谢太女殿下。”
萧夷光挪了下膝头,痛麻的感觉像是钝刀在刮肉,她扶着腿忍痛站起身,解开半人高的布裹包袱,上头第一件却是元祯红边白底的两裆衣,丹绣上还混着洗不净的血迹。
她记起元祯便是穿着这件两裆衣去的翠微台,上头的血迹怕也是当日吐的血。
又听元祯幽幽道:“八娘在孤这里,不要拘谨,孤——虽顽劣,却也不是洪水猛兽,与那些色欲熏心的羌人还是有分别的。”
王太女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萧夷光取出锦垫跪坐下来,心里琢磨着,自己无依无靠,不需王太女多言,这副身子迟早是都要给她——难道她是改变了主意,即便到了江南也不想放自己离开?
所以才会又是解衣,又是安抚,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假象,想让自己感激涕零,从而倾心于她。
越想越是这个道理,萧夷光震惊,就算拖着被凌辱后的残躯孤苦一生,她也绝对不想嫁给一个软弱残疾的乾元。
她婉拒了元祯的亲近:“妾寄人篱下,不敢奢求王太女珍重,只求能早日与长姊见面。”
元祯没有多想,作为差点也经历过国破家亡的人,她只当萧八娘是思念陷在长安的亲眷,所以才迫切的想去会稽,不禁对薄命的红颜生出怜悯:
“孤知道你思亲心切,只是距离会稽郡还有十多日的马力,不能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喏。”
元祯又说些什么,萧夷光听不太分明,像是要她放心休息云云。
她的头中像是钻进了许多飞虫,绕来绕去然后人头晕目眩,身后倚着的包袱软塌塌,膝下坐垫软绵绵,萧夷光就真松下肩膀,任由困意拉她进入沉睡。
待萧夷光睁开眼时,马车停在了路边,身边换下的衣裙已经没了,水渍也被擦抹干净,车中只剩她一人。
车帘掀开,苟女史弯身钻进来,手上捧着一只盏子,向她笑道:“八娘,你终于醒了,殿下要奴婢送点水给你。”
萧夷光谢过苟柔,用比棉花还软的手接过,抿了一小口,甜味在舌尖荡漾开,滚烫的蜜水给她饥寒交迫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