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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轻了。

黑暗中的元祯摸着弩机扶额沉思,暂时没有其他动作,但保不准过会还会如此平静。

眼睛适应昏暗后,萧夷光发觉车中没有设座,唯一能坐的地方就是元祯被固定住的四轮车,她只能贴紧车壁,拉开二人的距离,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八娘干脆退到车辕上,同杜三娘一起赶车。”

呼吸一滞,萧夷光眉睫微颤,她一言不发起身就去掀车帘。

元祯想不到她性子这么烈,慌张的失手摔掉弩机,忙软下态度,“孤与你玩笑呢,八娘莫当真。”

与萧夷光所想的淫贼大相径庭,元祯没有当登徒子的心思,冒犯的几句话,也不过是想将那日的屈辱还回去。

哪知还没多“报复”几句,就翻了车。

她偷偷去瞧八娘的脸色,沾了水的发丝后晦暗难明,顿时有些懊恼,世家女心高气傲,自己与八娘又不是十分相熟,干嘛无事去逗她!

方才她故意板起的脸,不耐烦的逼迫,怕是已经让八娘吃了一肚子气了吧。

因为身体原因,元祯没有接触过太多坤泽,一时不知道如何哄劝萧八娘,她绞尽脑汁:“车辕只够一人坐着驾马,八娘若十分想出去,只能让杜三娘进来坐了。”

好在萧八娘刚强却不死板,元祯肯让步,她也就真依言重新跪坐回去,垂眸看着裙裾,没有给外头的杜三娘添事。

安静了许久,元祯估摸着人气消了,开口询问她们身上的疑团:“八娘从哪里找到的稚婢?又是如何到的陈留郡?”

冷不丁听到她的声音,萧夷光薄肩一抖,下意识去抓藏在腰间的匕首,想起眼下身不由己的处境,旋即收回手。

还好衣裙繁复,元祯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萧夷光思索片刻后,就将拓跋楚华偷走稚婢到迷晕自己的事如实说出。

这段经历太过奇异,她若是隐瞒一二,定有脱节的地方,保不准元祯会追问,索性便全说了。

纵然早就知道八娘的爱慕者多如牛毛,元祯听后,还是端不住面上的风轻云淡,不知怎么的,心口像吞了一大缸十年老陈醋,酸得能做浆水。

“清河县主对八娘的心感天动地,孤若是你,就随她回草原了。”

萧夷光听了并未说话,只是头略略垂下去,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奇奇怪怪地说了一句,元祯更多的还是侥幸,倘若她晚来一步,倘若拓跋楚华早早回来,八娘就要远走草原,哪还轮得到她救下八娘呢。

命运就是这样无常,又处处充满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转折,它能让拓跋楚华的苦心孤诣付诸东流,也能使格格不入的两人兜兜转转后再相逢。

马车飞驰,轮声雷雷,弩机随着路面颠簸在元祯脚边跌撞,若是有眼色的婢子早就捡起收好,元祯心疼弩机,出声提醒道:

“这架弩机救过八娘的命,还不快捡起,放到孤的膝盖上。”

随意使唤她的话钻入耳中,玉手攥成拳,萧夷光没伺候过人,胸口不自觉涌上屈辱。

不过,她也明白,上了这辆车后,为妾还是为婢都要看元祯心情。

萧夷光缓吸一口气,强硬压下不适感,依言将弩机放上元祯的膝头,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好奇怪,你有没有嗅到一股香气?”

元祯疑惑,她总觉得车舆内暗香浮动,仔细一闻,又了无踪迹,直到萧八娘靠近,这股味道才又浓郁起来,她又深吸了两口气:“好像是海棠花的气味。”

八娘的衣裳还滴着水,她不信是她衣上的熏香。

镇定的脸颊终于赤红如火,她与元祯挨得太近了,以至于让她嗅到了自己的信香。

坤泽的信香同身子一般私密,都不能让外人知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