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 esqueletos de mil mariposas duermen en mi recinto. Hay una juventud de brisas locas sobre el río.——for X.
手写的西语字体记述着一段小诗,“X”是他给谢应的备注。
游戏里的剑客很喜欢蝴蝶,总是收集一些和蝴蝶有关的破烂,小怪掉落的蝴蝶翅膀,蝴蝶形状的戒指,记载着蝴蝶名字的泛黄纸张。
现实里的小孩儿也很喜欢蝴蝶,他的朋友圈记述着福利院、荒山、阁楼和各种各样的蝴蝶。
所以季疏准备了一条蝴蝶吊坠。
那款吊坠很特别,由他亲手设计,找了大家制作。白金制成的蝶翼,一半嵌着欧泊石,底座形状是张开的肋骨,墨色的宝石在太阳照射下会流淌出彩色的光辉。
但欧泊石在剧烈撞击中遗失,谢应只捡到了残缺的另一半。
谢应双眼微热,手指搭在白金蝶翼上。
那人的手伸过来,小心翼翼地包裹住他的指节,将蝴蝶和轻颤都握在掌心里。
他垂着眼睫,感受着那人坐起来之后,垂在他的脖颈后方的发丝。
季疏的鼻息扫过来。
他说:“你好,谢应,我叫季疏。”
虽然没有想起更多的事情,但谢应从来没有说起过半翅蝶的故事,他却一清二楚。那些出租车里的对话,除了司机,也只有他知道。
他终于可以确定,自己不是为了纪念谁人而存在的数据,他就是那个人本身。
他拥有那段关于谢应的记忆,他就是季疏。
第70章 间章 我看到你,就想爱你。
“很抱歉,我让你等了那么久。”季疏的指尖扣在谢应的指缝里,一寸一寸描摹指骨的轮廓。
谢应轻咬着唇,眼眶里有抑制不住的温热垂落,烫得他蜷缩在那人掌心的手指几乎握不稳半翅蝶。
原来那个时候他打电话是想告诉自己,他们马上就能见面了。
季疏松开了谢应的手,双臂虚张着,似乎是想抱抱这个找了他很多年的人,但犹豫许久,还是放下了。
谢应的肩膀在抖,颤动得像是一只不安的蝴蝶,栖在清晨的草叶上。
季疏的声音磕磕绊绊。
“我找回的记忆很有限,还不能回答你那个有关阁楼上蝴蝶的问题,也不清楚破茧是什么。”
“但我想……谢应,我应该很爱你。”
谢应终于抬起头,眼泪在他脸上划出晶莹的路径,下唇被他咬得发白。
泪水浸湿写满茫然和惶恐的双眸,似乎没有做好突然从季疏的口中听到“爱”这个字的准备。
“为……”他张开口,想问为什么,但又止住了。
爱是没有理由的,就像他不能说清楚为什么当初会开口拦下那个正欲潇洒离开的刺客。一旦问出口收到了答案,爱的本身似乎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不知道。”
季疏的声音低沉。
“我看到你,就想爱你。”
谢应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那双金黄的眼睛正坚定地看着他,丝毫没有不确定的神采,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爱自己的事实。
曾经在游戏里准备了一个盛大的表白仪式的谢应被人捷足先登,有些受宠若惊,他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季疏却再一次对他张开了双臂。
“谢应,我很想抱抱你……可以吗?”
话语间带着不确定的忐忑,他的眼眸染上不安。
他还没有找回全部的自己,谢应会愿意接受他这个残缺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