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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嗯”多了点。

严雪就夹了筷子菜,又问了句:“成年后呢?也没陪家里长辈喝过?”

男孩子长成这样也是很危险的,他这个酒量,要是放她上辈子,还不知道得被多少人盯上。

祁放闻言却一顿,“没,成年后我都是在山上过的。”

“在山上?”严雪惊讶了。

对面男人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脸上,眼神极深,“对,在山上看机库。”

有那么一瞬间,严雪差点以为有什么暗影纠缠的东西要从那双眼睛里冲出来了,细看又仿佛只是错觉。

她谨慎了下措辞,“过年也在?”

“一直都在。”祁放已经垂下了视线,向来冷淡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旁人都有家人,都要回家过年,包括上山下乡的那些知青,只有他无处可去,自然也只有他最合适。

本以为今年也是如此,没想到却出了意外。

他修长的指节扣着杯沿,桃花眼半敛,端起搪瓷缸子面无表情又抿了一口。

严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总归不是太好的事情,不然怎么会别人都在举家团圆,他却一个人在山上冷冷清清看机库。

她提起酒瓶准备再给男人倒点酒,“你今天多喝点吧,试试自己酒量到底在哪里。”

想试试酒量也好,借酒浇愁也罢,反正她是很难醉了,有人能替她醉一把也挺好的。

男人却按住杯口,很干脆的拒绝了,“不用。”

比起在醉里寻求安慰,他显然更想要清醒,酒瓶就这么顿在了半空,又被严雪收了回去,“那算了。”

没有春晚作为背景音,屋内有些过分安静,严雪望着隔了层清霜的窗外,一时也有些出神。

也不知道继刚现在怎么样了,定下婚事后她就给家里写了信,随信将那

一百块寄了回去,让奶奶帮着把欠队里的钱还了,奶奶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她尽可能用继刚看得懂的字写的,继刚应该能磕磕绊绊读几句,就是之前学的东西可能要荒废了,奶奶并不识字……

一餐饭就这么在沉默中过了大半,直到院外传来动静,有人进来了。

窗玻璃上都是冻霜,从里面有些看不太清外面的景象,严雪想了想,还是穿上鞋出去看了眼。

回来的是郭长平一家三口,郭长平送人去医院那天她就见过,倒是郭长平媳妇她还是第一次打照面。也不知道是最近太辛苦,还是情绪不佳,看着有些严肃,不怎么爱笑的样子。

早就知道家里添了租客,两人见到严雪并没有意外,打了招呼才带着孩子进屋,估计年后还要去医院跟郭大娘换班。

只是没想到郭长平没趁这机会在家好好歇歇,反而堵在李树武家附近,把李树武给揍了一顿。

“估计是连李树武媳妇骂郭大娘那份儿也算上了,牙都打掉了两颗。”刘卫国过来串门的时候说,“这下好,镇医院装一个假牙得不少天,采伐队初八就上山,根本不跟趟,李树武估计得豁牙漏齿过上一个多月。”

一副看笑话的口吻,显然对李树武这种因个人私利导致他人受伤的也不怎么待见。

但这件事虽然成了不少人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终究热度不高,大家的热情还是更多放在了过年上。

林场虽然地处偏远,但林业一直是国家经济支柱产业之一,每年林业局都要向国家输送上亿立方木材,也算是地方上的大单位了。

因此林业局一直有专门的部门,负责挨个林场下来放电影,过年也会有扭秧歌之类的活动,丰富林场职工及家属的娱乐。

采伐忙碌的时候,还会有艺术团上到山上的营地,专门为采伐工人送去慰问演出。严雪来得晚,听说去年的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