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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时的方向。

的确是他们房后那条街不错,难道前天晚上大半夜吵架的就是梁哥一家?

总不会是为了于勇志的事吧?

另一边,梁其茂媳妇于翠云也在和他说严雪,“你跑那么快干啥?怕人看出来啊?我以前咋没见你认识这号人,在哪认识的?”

“林场人多了,你还能个个都见过?”梁其茂语气十分不耐烦。

于翠云却不放过他,“那你咋认识的?你都能认识,我凭啥就不能?”

梁其茂脑袋都大了,“你小点声行不?昨晚吵了大半宿,还不够啊?我这脸都不知道回去咋和我妈说。”

“咋和你妈说?实话实说!你撺掇勇志去人家闹事还有理了?”

于翠云一提这个就来气,“要不是我爸,你能那么容易当上拖拉机手,每天轻轻松松不用去抬大木头?你倒好,拿勇志当枪使,我昨晚快九点从家走,他还没缓过来呢,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灌的。”

梁其茂也想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这么狠,能把于勇志直接灌倒,竟然一点没闹起来。

但他可不敢这么说,“我啥时候拿他当枪使了,我就说了句祁放今天结婚,就在这前头,他就去了,我哪知道他能这样?”

“你就不知道他跟祁放不对付?就不知道拦着点儿?”

“好像我能拦得住似的。再说他趁我没注意走的,你在院里上厕所,不也没看着?”

“少找那些个理由,你就是看勇志不顺眼,没安啥好心……”

两口子说着说着就又吵了起来,两个孩子一个低着头走路,一个困得直打哈欠,都没敢出声。

所以到底是哪个缺德玩意儿灌得小舅舅?从昨晚到现在都要吵死了。

第17章 冰鞋

“阿啾——”

缺德玩意儿严雪进门就打了个大喷嚏。

祁放正在淘米准备蒸隔年饭,闻言看了过来。

不等他说什么,严雪已经摆摆手,“没事,估计是有人念叨我,刚才我碰到梁其茂了。”

“他家住这附近?”

如果是在这附近,就难怪他会知道他们在这结婚了。

严雪点点头,一面把刚刚的发现说给他听,一面开始准备炒菜。

上辈子做生意久了,虽然规模不大,她还是养出了迷信的毛病,过年这种大日子不管几个人吃饭,高低也得整出来八个菜。

说起来这年代还没怎么有人迷信八,过年买碗都是买六个,四不吉利,八让人联想到过得疤疤癞癞也不吉利。

但严雪不管,她就要发财,然后把弟弟严继刚接过来。有菜要上,没有菜硬凑也要上,最后连盘子加碗,还真被她凑出了八个。

一直忙到下午快三点,两人才彻底忙完,坐在桌边吃一顿团年饭。

只是说是团年,两人身边都没有亲人,面对满满一桌子饭菜,突然显得孤零零的。

严雪干脆找出结婚那天喝剩下的白酒,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给祁放倒了个杯底,端起来,“新年快乐!”

她实在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尤其是弯起来的时候,笑盈盈的像缀了星光,似是永远都不会有烦恼。

祁放看着,也端起搪瓷缸子,和她极轻地碰了下,“新年快乐。”

纯粮食酿造的酒液回味香醇,入口却辛辣,一路沿着喉管烧到了胃里,很快又越过心脏,烧到了脸上。

严雪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男人不只是脸,薄唇都比平时红润了几分。

她托腮看了会儿,“你一直都不能喝酒吗?”

“嗯,”祁放声音还是淡淡的,“成年以前没喝过。”

但许是今天过年,话好歹比单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