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愚昧,朝野上下皆知元暮公主与您走的近,若是赵无尘做了驸马,他身后的将军府岂不也是向着您的,殿下为何要搅了这桩婚事,促合公主与沈年?”
梁归舟扣着手中扳指,眯了眯眼,说:“兵权固然重要,终归不能握在自己手里。习武之人,太讲究一个义字,他们不会诚心臣服于我,但沈年就不同了,他身后站着的是青山书院,朝中大半能臣贤士出身于青山书院,若这些人能为我所用,这局棋便是胜负已定。”
言罢,他转身踏碎满园枯枝,唤道:“叹川,走吧。”
行至青山书院,上回扫雪的书童此时正抱着书出来晒书,书童见到岁岁,眼角眉梢俱增笑意,不待岁岁开口,已道:“小殿下,公子他现在在青山下饮酒呢。”
岁岁微怔一瞬,叹于这书童竟知自己想问,旋即亦报以浅笑,道:“多谢。”
青山上还残留着前几日撒落的纸贯,远远看去,似是薄雪将融未融。
沈年躺在石碑前,抱着一壶梨花酿凝望长天,嘴角下淌着几滴酒液,他抬袖一抹,折尽风流。
沈年见到岁岁时只是睨眸笑着,山色沉在他眼底,他眸中的风仍旧恣意。
对视良久,沈年从怀中取出那方帕子,散漫走到岁岁跟前。
岁岁将要伸手接过,大抵是仗了几分酒意,他突然缩回手,狡黠道:“不还了。”
岁岁眨了眨眸,目色皎皎。
“先前在桥下,你问我可愿,可愿什么?”
沈年攥着帕子的指节一顿,耳边是风声猎猎。
“约莫是我用惯了你的帕子,想问你可愿将这帕子赠我。”
岁岁笑笑,说:“好。”
她想起来此的目的,又问:“你明日便要去江左了么?”
梨花酿的香味回荡在风里,沈年微微挑眉,眉眼下藏了几分野风沉醉。
“不是明日,况且你和陛下不是也要与我们同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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