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4 / 26)

大宋道医 天雨欲晴 60961 字 2天前

人如约于酉时一刻到了城门附近的那个面摊。

大多数大宋百姓每日只吃两顿饭,一早一晚各一顿。朝食吃得不算太早,一般八九点左右,暮食用得也不算太晚,下午四五点便吃完了。因此,苏衡与贵生道人到达时,那面摊上只剩下孤零零的一桌客人了。

那桌客人很快也把碗中那个面汤饮尽,一抹嘴巴,在桌板上搁下饭钱,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延州白日与夜晚的温差大,此时太阳渐渐西斜,天虽还未黑,但寒气已经开始丝丝缕缕地往地地面上钻。延州城内的百姓都裹紧了上衣,步履匆匆地回家去了。

“贵生道长!阿衡!你们来啦!”狄咏两眼亮晶晶地从长板凳上蹦起来。

魏氏母子心里记挂着狄青的下落,酉时不到便已经在面摊旁候着了。他们租了摊主娘子的窑洞,彼此熟识,因此那卖面条的摊主娘子不仅没有赶他们走,还贴心地给他们提供了一条板凳,好坐着等苏衡师徒。

“道长,您可打听到我夫君的下落?”魏氏也站起身,迫不及待地问,见贵生道人点头,顿时喜极而泣,“可算有消息了!”

“不过,狄官人现在不在城中,数日前,他策马前往泾原路拜访长官去了,不知何时归来。”贵生道人补充道。

魏氏眼中的喜色立刻暗淡下来:“竟是这样……”

“夫人您别急,狄官人如今是延州的指挥使,没有上级调令,不可能长时间离开延州的。也许,他现在已在回程的路上了。”苏衡出言宽慰道。

“但愿如此吧。”魏氏垂眸,左手抚上已经八个月大的肚子,失落地小声喃喃道。

月明星稀,窑洞外的银杏与槐树静默不动,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惟有清浅的槐花香气透过窑门上的小天窗飘入窑洞中。

虽是五月,但夜间仍需盖被,否则极易受凉。虽然苏衡与贵生道人租下的窑洞有两间房,一间正房一间厢房,但是贵生道人不知怎的,非要拉着苏衡与他一同住正房。那间厢房直接被充作了书房与药房。

“师傅,我真的没事,我可以一个人睡的。”苏衡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不行。万一放你一个人睡,你想家了又哭鼻子怎么办?”贵生道人用被子裹住自家小徒弟,不让他离开。

苏衡的眉角隐隐跳动:“师傅,那日我没哭。是您看错了。”或者说,脑补过头了。

“我没看错,你就是想家想得哭鼻子了。乖,师傅抱抱。你才多大呢,哭鼻子就哭鼻子了,别不好意思承认,不丢脸的。”贵生道人咬死苏衡那日就是想家想哭了。

“我,没,有。”苏衡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师傅,一字一顿地说。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不说这个了,师傅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贵生道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神情。

“……”什么叫“没有就没有”,没有就是没有!苏衡默默把被子拉过头,闷声道:“我不想听。”

“不行,你一定要听!”贵生道人把苏衡从被子里挖出来,硬要给他讲睡前故事:“今日那韩老三正好提到尹洙,那为师就给你讲讲这位尹判官的故事吧。”

“师傅,您曾经给那位新上任的尹判官治过病吗?”苏衡反对无效,只好乖乖地配合他师傅听故事。

“这倒没有。是逍遥那老家伙跟我唠嗑时讲的。”贵生道人板起脸,“认真听,不许打断我讲故事!”

苏衡:“哦。”

“那尹判官姓尹,名洙,与范仲淹范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他们的交情好到什么程度呢?当年范公在京为官时,任天章阁待制,屡屡直言进谏。当时的宰相是极擅长逢迎帝意的吕夷简。吕相此人,长袖善舞,八面玲珑,有心计,善权谋,但也确实有眼光,有才干,还有一定的胸襟与气度。因此,他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