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还费了不少力气呢。这解暑膏口味独特,只有我们这儿有得卖,是个稀罕物。别说眉山,就连京城也没有呢。”小孩子们对这些黑不溜秋还有药味的龟苓解暑膏敬而远之,看见它们就想起曾经被阿父阿娘逼着灌下去的苦兮兮的药汁。采莲见状,便卖力地推销起解暑膏。
“而且,这龟苓解暑膏里头加了土茯苓、缅茵陈、金银花等清热解毒除湿的药材,吃了能滋阴润燥,在这样的大热天来上一碗,最是解暑。”
大人们一听,这是贵生道长寻来的好方子,而且还有不少功效,纷纷表示要再买多几碗给家里人带去。小孩子们也被他们的阿父阿娘逼着,让他们多少吃上半碗。小人儿总是挑战不过大人的权威,无奈何,他们只好让采莲多多放桂花蜜,这才肯皱着眉头,勉强吃上一口。
“唔?”一口吃下去,滑溜冰凉的口感瞬间征服了这些孩子。而且这龟苓解暑膏没有想象中的苦,而且浇上桂花蜜后,吃起来很是香甜。这下子,不用大人们威逼利诱,小孩子们自己就主动把一碗解暑膏吃了个干净。
乌梅饮与龟苓解暑膏大获成功,家里从此多了一个进项。采莲与青枝每日都去水井旁摆摊儿,程氏则与金蝉留在家中纺纱织布。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程氏在算账时,总算舒了口气。家中每日的进项如今已经超过了支出,不仅补上了之前的亏空,现在已经开始能攒下银钱了。
六月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天庆观前冷饮摊的摊主找上了苏衡,提出想要购买乌梅饮和龟苓解暑膏的配方。
原来,采莲的摊子生意越来越红火。原本常来的客人也就是纱縠行里的邻居们,大家来公用水井排队打水之余,买上几份乌梅饮与解暑膏,打好了井水再带回家去,与家里人分享。但不知怎的,苏家乌梅饮与龟苓解暑膏的名头竟渐渐从城南纱縠行传了出去。不少住在别处的居民都慕名而来。甚至还有不惧路远,从城北跑来城南纱縠行买龟苓解暑膏的人。
反观天庆观前的冷饮摊,这一个月以来的生意竟大不如以前了。摊主很疑惑,自家凉水饮子与冰雪元子用料配方全都没变,价格也没有涨过,来店里的客人怎么越来越少了。摊主便找了一位关系好的熟客一问,这才得知其中缘故。
“苏小神医,我也不是想买断你家方子,只是希望靠着这两个方子,把我的那些熟客都挽回一些。你看,你家摊子在城南纱縠行,我家摊子在城北天庆观,我们一南一北,也可以和气共处的不是?”冷饮摊摊主磨破了嘴皮子,就想磨着苏衡答应卖他配方。
苏衡叹了口气:“并不是我找借口拒绝您。乌梅饮的方子是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我可以作主卖给您。但是,龟苓解暑膏是我师父远游寻来的方子,我需要问过他老人家,才能答复您。”
“这……唉,我这……”冷饮摊摊主面露尴尬,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以言齿的隐情。
苏衡眨眨眼:“您可是有什么顾虑?若我没猜错,您这顾虑与我师傅有关?”
冷饮摊摊主尴尬点头:“半个月前贵生道长来我这儿买绿豆凉水,许是天气太热,道长他就没穿那身道袍,只胡乱戴了顶破草帽,套了件打了许多补丁的旧短打便来我摊前排队。我那是忙得晕头转向,一时竟没瞧出那是贵生道长,还以为是街上的乞儿……”
“就在队伍快要排到贵生道长时,我有一个熟客匆匆忙忙跑过来,找我买二十碗沙糖绿豆甘草凉水。我想着这位熟客与我关系好,卖的又多,不好让人冒着大太阳干等半天,就先做了熟
客的二十碗凉水给他了。贵生道长见我熟客插队,很是生气。再加上,再加上吧,我那时忙晕了头,脾气也有点躁,一边是我熟客,一边是乞儿,我就帮着我熟客说了道长几句。也许……也许当时的语气是有些重……”
苏衡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