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的脖颈。
刚才时阳揪着她的头发也算有点好处,最起码她现在是正身坐在地上,可以观察到更多的情况。
这间仓库内,除了她和时阳,还有几个在不停走动的打手。
出乎意料的是,时阳的脸色比她这个被桎梏住的人还差。
并不是出于情绪上的,更像是出于某种病理上的。
他似是竭力在忍耐着剧烈的疼痛,从身上翻出了一板止痛药,按出好几个,直接塞入口中。
许浣溪多次尝试转动手腕,试图从绳结中挣脱出来 ,但她对此毫无经验,试了几次后觉得结扣变得更紧,便作罢了。
她索性不再白费力气,转而抬起眼,目光锐利钉在时阳的脸上,问出了自己心中已经成型的猜测。
“那个孩子,”她声音沙哑,却字字清晰,“其实是你的种,对吧?”
从一开始,那女人带着男孩大闹葬礼,许浣溪就觉得很不对劲。
按照她对时沛老谋深算性格的了解,他绝不可能任由自己的骨血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再后来,时阳带着这孩子到了时家,却对做亲子鉴定这回事避之不及。
那个时候,许浣溪就已经有了猜测,只不过当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在时家留下来,自然没空再去细想这些事情。
听到许浣溪这么问,时阳的脸色变得阴沉至极。
十几年前,他比现在玩得还要荒唐。
一招不慎,在外面留下了种。
不过,当时他在外面寻欢作乐的时候,会如有若无地将身份往他大哥那边引导。
所以那女人,至死都以为,她生下的,是时家掌舵人的儿子。
本来他对这便宜儿子并不怎么上心,直到前几天。
一想到自己身上遭遇的事情,时阳的脸几乎倾刻间变得扭曲。
那晚,他在赌场赢了笔不小的数目,醉醺醺地搂着女伴进了酒店套房。
水晶吊灯晃得他眼花,女人像条艳丽的蛇缠上来,指尖划过他胸膛时带着异常的灼热。
她很热情,甚至到了让人觉得不太正常的地步。可酒精麻痹了他的警觉,他只当是哪个想攀高枝的拜金女,或者哪个老朋友送来的礼物,没多想,便沉沦下去。
第二天早晨,他醒来时,首先感受到的不是宿醉后的难受,而是一股撕裂般的剧痛从下身传来。
他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浴缸里全是冰水。
从浴缸里摔落着挣扎爬出,套房内的沙发坐着黑衣男人。
“不是吧,时少?”男人的奚落声听起来尤为刺耳,“你好歹也是时家人,五百万欠了这么久都还不上来?” :
时阳崩溃着大吼:“你他妈的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手术很专业。”男人轻笑着将一叠照片扔在他面前,“只是取走了点小东西,五百万买你的生育能力,很划算不是吗?
照片上血淋淋的器官特写让时阳胃部一阵痉挛。
他歇斯底里地扑向男人,却在看到对方掏出的借据时僵在原地,那上面赫然是他亲笔签名的赌债凭证。
“就是利息还没还上,十天内,再不还清赌债,就是你的两条胳膊。”
“你再宽限些日子,我现在哪能拿出那么多钱?”
“你没钱,你那侄子不有的是钱吗?”男人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前他对自己私生子的行踪并不在意,就算是知道那孩子在时越家,也觉得是时越免费给他养儿子。
现在好了,他再也没有了生育能力,那个孩子成了他唯一的后代。
所以只能让时越把那孩子交出来,偏偏时越这个时候不知犯了什么病,轻飘飘地表示这孩子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