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深听见祝祝的声音,表情疑惑起来。晏棠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我过去。我可以喊别人一起去吗?”

“可以啊,我无所谓。”

“行。你把地方发我,回见。”

晏棠挂了电话,趁孟深沉思之际,突然出手将孟深拖到床上。两人一起倒下,贴得很近。晏棠说:“同学,我想做爱。”

孟深伸手将他抱进了怀里,晏棠一口咬住孟深的手臂内侧,感到孟深的肌肉颤抖了一下。晏棠伸出舌头,细细地舔舐,一边在孟深的身上轻轻蹭着。孟深把他身上自己的T推到腋窝下,又褪下他的内裤。晏棠在孟深的眼中再次变得赤条条的。孟深笑:“真的好像一条鱼。”

“美人鱼?好土。”

“香煎鲫鱼。”

“什么玩意儿。”

但是到后来,晏棠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正被放在火上烤。孟深对待他,像研磨一味贵重的中草药。晏棠咬着被子的一角,不想叫出声了,只感觉自己正在逐渐碎成细细的粉末,又被汗水浸湿。水很沉重,他被困在这里,风也无法将他带走。孟深把他翻过去,重新进入,同时伸手把被子扯到一旁。晏棠闷哼起来:“你干什么”

“晏棠,你喜欢我吗?”

“废话……”

“晏棠喜欢我吗?”

“喜欢啊,喜欢……”

“那,晏棠爱我吗?”

有个秘密,很多人不知道,就是每当有一个人说出“爱”这个字,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在时空中就会短暂地停滞一下,并在接下来分裂出两个平行时空:一个时空的人永远没有等到答案,这个空间就会像脱水的玫瑰,迅速枯萎并碎成粉尘,彻底消亡;另一个时空的人幸运地得到了答案,于是世界有惊无险地继续发展下去。孟深他们所在的时空,好像很快就要消亡了。这让他后悔起来,这种时候说这个字,就算得到了回应,又能作什么数呢。

“算了。”孟深说。他操得很深,晏棠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直到后半夜晏棠睡着,肌肉仍然时不时地抽动。孟深想起在行山话剧院时赵延理告诉他的话。赵延理说,罗空生前的最后一部小说《一切》有改成话剧的计划,剧本创作还需要时间。赵延理背着太太请他喝酒,碰杯后笑着问:“要是让你当这部的A角,你敢上吗?”

71

祝祝从那次分别后,再见面,连打底都不再上,素面朝天以示内心面对晏棠时的清白。这次却不一样,她把头发盘了起来,不光结结实实化了全妆,甚至破天荒穿起了高跟鞋。晏棠惊讶不已,偷偷把她拖到一边:“你怎么变性了?”

“啊?”

“不……不是,”晏棠呸呸呸,“转性转性。”他举目四望,十分疑惑,“这里有你在乎的人吗?你可以说啊,我和孟深给你打僚机。”

“打个屁,”祝祝咬牙切齿。这时,沙发上一群人突然起哄,噢噢噢噢,像峨眉上一群兴奋的猴子。原来是切了歌。“小螺老师唱歌!”程滴滴窝在沙发里,动都没动,等人嚷嚷够了,才接过话筒唱歌,唱的是王菲的不知道哪一首歌,一个调被程滴滴唱得九曲十八弯,谁能听出来他们乐队是搞什么重金属的。祝祝手里捏着两个骰子旋来旋去,冷笑道:“这是礼貌。”在包厢灯球的照耀下,她看起来就像《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角色,一半像个杀手,一半像小女孩儿。晏棠说:“别吧。雌竞要不得啊。”

“什么东西,”祝祝愣了一会儿,看看唱歌的程滴滴,看看面前一脸紧张的晏棠,“为了谁你?你算哪块小饼干。你也配。”

祝祝说话像吐刀子,表情冷酷。晏棠说好好好:“对不起嘛,我喝醉了。”

这话倒是没错。祝祝那边来了几个工作室的小年轻,晏棠拉上了孟深,还有杨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