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天都在聊离开面馆后的未来,但最终他们毫无未来。没有神,没有希望,出不去。
“你这个题是不是选得太大了,”孟深说,“搞虚无主义啊。”
“你也劝我?”杨升捂着耳朵,“拍个社会议题挺好的,关爱边缘群体,阶层的固化……我也觉得,有意义,有价值。可是我不喜欢。我对社会责任不感兴趣。”
“可以,”孟深点点头,“你开心就好。”
“而且也不虚无,意义都是人找出来的,”杨升说,“我们可以把一切悲剧归咎为这个操蛋的社会,一切不好都是社会不好。”
“但其实人的痛苦都是胎里带的。”
“你看你,还说我,这下宿命论了吧。”
孟深回过神,晏棠的脑袋一顿一顿,已经困得不行了。孟深伸手,用食指弹弹他的额头,晏棠猛然醒过来,起身去卫生间洗脸:“刚开始做梦,无语。”
“做的什么梦啊。”
“梦见我们俩去玩游戏,那种信任度测试,我蒙着眼睛,你带我过桥。”晏棠说话的时候却很清醒,不像刚醒过来,“你玩过那种游戏吗?如果我们做出相同的选择,选择就会实现,如果选择不一致,我们都会掉到桥下淹死。”
“就是说,如果我选择我一个人过桥,你也选择我过桥,你就会死掉,我一个人活下来。”孟深道。
“就是说,如果我相信我们俩可以一起过桥,你却选择只让我一个人过桥,”晏棠低头,把笔记本收起来,“那我们两个都会死。”
“听起来挺好玩的。我们改天可以一起去玩。”
“算了吧,你哪来那个美国时间。”
“你的梦里,我们最后是怎么选的?”
晏棠郁闷地躺在床上,后脑勺枕着胳膊,不吭声。孟深收拾好了,关上灯,也躺到床上。晏棠抱住孟深的腰,把手探进他的内裤里:“想做。”他用手把孟深的阴茎撸硬了,坐起来,孟深去床头柜拿避孕套和润滑油,油倒在手指上,一只手擒着晏棠的腰,帮他扩张。手指按压前列腺,晏棠后脚跟胡乱地蹬床单,咬着嘴唇射了出来,下意识地抓住孟深的胳膊。那上面的疤早已经消退了,本来伤得也不深。晏棠问:“你为什么要自残?”
晏棠之前不问,孟深就不说。晏棠问了,孟深说:“我当时觉得是我的错,我很该死。”晏棠沉默下来,孟深吻着他的乳尖:“我现在已经不这样了。”
晏棠坐在孟深的阴茎上,上下动作,呻吟得很大声。孟深伸出手,逗着晏棠的阴囊,把他弄得很难受,又射了一次,精液溅到孟深的下巴和睫毛上。晏棠俯身亲他,两个人浑身都乱七八糟的。后来洗澡的时候又做了一次,一开始是孟深在给晏棠洗头,晏棠说水弄到眼睛里了,转过身面对着孟深,顺势跪下来,含住了他。孟深动作一顿,手指插入晏棠过长的发间,轻轻揪住他的头发。
晏棠现在口交得十分熟练,很知道舌头卷到哪里能刺激到孟深。他吞得很深退得很浅,用上目线观察孟深的反应。孟深,孟深,你再快活一点吧,要是能快活到离不开我,那该多好啊。孟深身上的伤疤在水汽氤氲中变得模糊了,呼吸不平稳地起伏着,表情像受苦。本来,人在性爱时和受罪时的表情都差不多。他推开晏棠的额头,想拔出来。晏棠含混地摇摇头,用舌尖在顶端研磨。孟深射了。
晏棠微微张开嘴,涎水和孟深的精液一起顺着唇角流出来,心里有些恍惚,他又在作践自己,好像爱上了被打碎。他弓下腰,用手撑着墙壁的瓷砖,背对着孟深,翘起来露给他看:“你进来吧,还很软呢。”
这次做得比在床上狠,如果放在以前,晏棠明天肯定又得想办法遮颈和腕的淤青了。可惜孟深现在连这种事也开始变得忍耐。这忍耐让晏棠不安。做完后,